袅娜的身影扑进了她怀里。
“张姨……”
江夏花在这住了也有一个半多月了,在张淑芬心里,她柔韧内敛坚强,从那么远的老家到首都都忍耐着没掉一滴泪,此刻声音却颤抖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张淑芬一下被江夏花镇住了。她家俩小子,别说亲近妈了,挨打的时候连求饶都不会,陡然抱住一个柔软无骨,娇柔弱小的小丫头,张淑芬真是于足无措,急忙坐到沙发上,把她楼抱进怀里。“怎么了?怎么这是?怎么哭了呀?告诉张姨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谁欺负你?”话说到最后,张淑芬提起音调,语气里已然流露出危险。
林建业听见外头这动静,也赶紧走了出来,他见状皱眉,去厨房冲了杯浓浓的麦乳精,递给张淑芬。
"喝点水,有委屈尽管跟你张姨说,不要见外。"
江夏花抽泣着,用帕子捂着眼睛,抽抽搭搭地把赵湘语的事全都说了遍。
张淑芬气炸了,她拍着江夏花的背,啪地把麦乳精掼到茶几上。
“这丫头!小时候心眼儿就多,长大了一点儿没变啊!”
“张姨,你,你别生气,先去找蒋殊吧。他一听完就说要给我出头,宋大妈会不会打他啊……上次她骂我跟蒋殊就特别不客气。”
张淑芬的脸色已然寒透了:“她骂你们什么?”
……”江夏花犹豫了下,禁不住张淑芬严肃生威的目光,还是小声地说了出来:“她骂我是站街的骂蒋殊……Y头养的。”张淑芬一瞬间被引炸了,她胸脯上下起伏,江夏花好似看到她眼角似有一点泪光闪过。
她拍拍江夏花的肩,轻声道:“好孩子,别哭了,张姨都知道了,你回屋去睡吧,我和林叔去找蒋殊。”江夏花捏紧帕子,急道:“张姨,是我把登云哥的信带回来的,我也去。”
张淑芬显然更气了,她冷笑:“夏花,你记住了!今晚这事儿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是林登云他让你捎信给蒋殊,旁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记住没有?”
张淑芬从来没对江夏花如此严厉过,她不敢搭腔了,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事首先是你登云哥的错。他先是照顾不好妹妹,蒋殊后又恣肆无忌只顾痛快了再说,都没考虑过万一让那老婆子知道你在中间夹着怎么办。,夏花,不准可怜他们兄弟!”江夏花才不会可怜林登云,但凡林登云细致点,负起带她出去玩的责任,赵湘语也不至于回不来……
就是蒋殊,江夏花有那么一星星的愧疚。
他性格骄恣冷淡,与己无关的事向来爱答不理,愿意为她出头,当然是份必须牢记在心的人情。
张淑芬嘴上无情,说着“那老婆子怎么骂他俩都该他俩受着”,心里还是软的,把江夏花哄回屋,立刻和林建业下楼去找蒋殊。江夏花在房间里坐不住,她跑去卫生间,拉开卫生间窗户,探着头往楼前面看。
从卫生间窗户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宋大妈家的筒子楼。
蒋殊一嗓子喊醒了整栋楼,宋大妈气得面色青黑,恨不得跳下楼来撕烂蒋殊的嘴。
"个亲娘□o儿里滚出来的东西,大晚上发你丫的癔症呢?""我闺女老老实实搁家睡觉呢,你从哪个粪坑喝了口脏尿就往我家门口喷?"
“瞧瞧你那德行!三两不着调,跟个街溜子似的。我今儿给你把话放这了,你不把你胡心心的话收回去,我拿屎橛子给你塞回去我!”
蒋殊抱着手,被怒骂这么一通丝毫不恼。他冷冷一笑:“既然赵湘语在家睡觉,那她在哪过夜也不必我浪费口水,净等着她自个起床得了。”宋大妈脸色青里带白,她恼蒋殊当众说赵湘语去舞会还彻夜不归,却仍是止不住地担忧她。她在哪儿过夜?跟谁一块过夜?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被人骗了?
她看着蒋殊不急不恼,冷笑着直接抬腿欲走,心里又慌又着急,直接从小一层高的楼梯上扑下来,想拽住蒋殊:“我闺女到底在哪儿?你给我说——”“宋香,我劝你,求人别这个态度!”张淑芬一声暴喝,硬生生止住了宋大妈那粗肥身体的冲势。
有人见状,赶紧出门来拉架。
“嗨,没什么大事。蒋殊你也是不懂事,传话能站楼下,叫得全家属院都知道吗?”
张淑芬眼风猛然一扫,狠狠朝拉偏架的人刮过去:“怎么?赵湘语瞒着她爹妈去舞会彻夜不归都不是错,我家蒋殊好心给她带个话成错了?”拉偏架的急忙赔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说错话,淑芬,你别急啊。”林建业温和开口: "说多错多,小张,以后谨言慎行,小心沾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