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发自然是不信的, 不仅是他,来势汹汹的赵婆婆也不相信。 但当他们两人跟在苏摇铃身后, 从堂屋到了卧室, 看见那具尸体时,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有发大喊一声,赵六子从外面跑了进来, 陈有发让他去请周道长,说不能让这几个外人走了,这件事得弄清楚。 苏摇铃倒还是很悠闲:“放心, 我当然不会走, 我如果走了,出去报个警,到时候来人调查不说, 还耽误你们婚事,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陈有发:“……” 那你为什么要用我肯定会这样做的语气说。 “对了,我的朋友们也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死了一个人, 又是外人, 这荒山野岭的没人管,回城里了总有人管吧,到时候来调查一下村子——” 我不会被赶出去之后就去报警, 我的朋友们也不会。 翻译后:敢让我们出村, 你们就等着接受社会主义的调查吧。 陈有发脸已经彻底黑了, 几人回到院子里等着周道长, 不一会, 那脸色苍白虚弱, 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就到了:“怎么回事, 哪里又死人了?!” 村民在门口围观,没等陈有发说话,赵婆婆就指着苏摇铃说:“就是这个不详的人,我看她身上绝对是有邪祟,这人指不定就是被她杀的,就算不是她,也是她害死的,周道长,她刚才可是亲口承认了,说自己和那个东西有关!” 周道长面色一沉:“当真如此?” 他上下打量苏摇铃,但眼前这个年轻萌妹,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凶手,或者被鬼东西附身了,看着精气神比旁边那几个年轻人好多了。 而且听说又是外人,外面的人,可比不上村里的人信他。 但在村民面前,周道长人设不能崩,他看向苏摇铃,严厉起来:“你就是陈鹏叫回来的朋友?” 谁知,苏摇铃居然说:“我是谁重要吗?您不是道长吗,掐指一算就能看出我是谁。” “你,你是那个东西?!” 周道长的话一出,门口的村民顿时往外跑了五米。 真是那个东西附身了? 周道长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符纸,又叫人端来了碗,烧了符泡进水里,便要让陈村长给苏摇铃喝,说喝了这水,必能驱赶鬼物。 陈有发给几个村民使了眼色,要他们抓住苏摇铃,几个玩家一看那些气势汹汹的恶民来了,都不自觉往院子边缘站了站。 唯有沈亦站在原地。 苏摇铃还往他身后一躲。 沈亦看着就不好惹,几个村民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三两下揍得哎哎直叫,打完了,他揉着拳头,回头看苏摇铃:“你就不怕我不能打?” 还笃定他一定会管她? 苏摇铃走到地上捂着骨折的手臂哀嚎的赵六子面前:“你下手比江陵狠多了。” 江陵至少是个和善的高中生,沈亦就是下手毒辣的成年人。 赵婆婆可忍不了了,那是她宝贝儿子,当下哀嚎一声扑了上去:“陈有发,你就看着这群外人欺负咱们村子的人?!” 沈亦走向瑟瑟发抖的周道长面前,伸手直接拿过符水,然后高高抬起:“这玩儿意你自己敢喝吗?” 那符纸上可是用朱砂画的图。 周道长往后退了退,却发现苏摇铃封住了自己的退路:“我,我又没有中邪,我为什么要喝?小姑娘,你让,让一下。” 苏摇铃说:“你既然没中邪,喝了也不会出事,怎么就不敢喝呢?” 她早看出这周道长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真的有道行的人她没见过,但不至于昨晚连衣服还是女鬼都分不清,就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再加上777打听到周道长这些年在村子里赚了不少钱,她很容易就猜出周道长的虚实。 不过是看中了村民愚昧好骗。 换句话说,如果晚上出去真的会出事,那为什么昨晚上她和沈亦单独出来没事?在她看来,陈村长的村规 ,实在是比被劫持后的广播还要没有可信度。 “你们所谓的周道长,” 苏摇铃看向门口越来越多的村民,“不过就是个骗子而已,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只会骗钱,你们还真以为是那个东西太凶煞,他对付不了吗?他收了钱,不过是做做样子,村子里照样死人。” “你胡说!”赵婆婆站起来,盯着苏摇铃,“周道长能拍出那东西的模样,你能吗?!” “多新鲜啊,” 苏摇铃轻蔑一笑:“城里但凡是上过中学的孩子都知道。” 那不过是酚酞画在符纸上,等干了就看不出痕迹,但是周道长用碱水一拍,酚酞遇碱变红,就能显形,在放到加了白醋的水里,酸碱中和之后失去了碱性,酚酞又会褪色。 这些都是农村用烂了的骗术,苏摇铃就玩过一款农村骗术解密的游戏,里面多的是这种手段,符纸显形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原料也很好弄到。 她从周道长身上抢来几张符纸,在让人端来泡糯米的碱水,直接一洒,其中好几张都显出了动物的模样,有两张就是狐狸的形状。 苏摇铃举起符纸:“看到没,用这种手段就能算上大师了,那我岂不是也可以无证上岗?” “还真是这样……” “小姑娘说的没错,” 777在旁边煽风点火带节奏,“你看,周道长这么多年拿了村子里多少钱,那鬼东西不还是想来就来,想杀就杀吗?” 流言本就是人云亦云,见有人这么说,其他村民也纷纷开始动摇。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昨晚上周道长跑的比我还快,我看他走的时候腿还打颤呢!” “真要是捉鬼大师,不至于看见一个鬼影就吓成那样吧!” “难道我们真的被骗了?” “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