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后,黎澈接过沈安安的箱子,将她送到登机口。
“我不在你记得照顾着点我姐姐。”
“知道啦知道啦。”
从二楼到登机口,沈安安已经不止一次提到她姐姐了。
不愧是姐宝。
男朋友永远没有姐姐重要!
他心中微微吃醋,也表现在脸上了。
沈安安不由地笑他幼稚。
登机提示音响起,沈安安接过行李,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光。
“我要走了,你低头我再跟你说件事。”
黎澈疑惑地垂头,将耳朵凑到沈安安面前。
沈安安突然垫脚在他脸上印上一吻,“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黎澈僵了一秒,待回过神来,沈安安已经拖着行李箱,到了登机口。
她冲他扬了扬手,脸上的笑容比机场亮眼的白光还要灿烂。
直到沈安安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黎澈才抬手摸了摸被沈安安吻过的脸,一颗心又飘到了半空。
他满足地笑着,盯着登机口好久,才转身离开。
……
周遇深回到周家,周老爷子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本就苍老的脸,又多了几分疲态。
周老爷子担忧地看着周遇深,“阿深,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周遇深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水,递给周老爷子,顺便坐到他的身边。
虽然早就跟周老爷子通过电话,告诉老爷子他的伤没事了。
但是老爷子还是一直在惦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之后,周老爷子就拉着周遇深聊家常,丝毫没有提这几天发生的事。
周遇深配合着回答。
聊到最后,他还是看向周老爷子,“爷爷,不怪我把韩萍送进监狱吗?”
周老爷子一直觉得周家愧对韩萍,而且如今韩萍还顶着周太太的身份,她一出事,整个周家也不免受到波及。
周老爷子最在乎周氏集团,若说半点不责怪,他是不会相信的。
“哎。”周老爷子叹了口气,“当初是我一意孤行,就算知道你父亲不喜欢韩萍,也强行与韩家联姻,让你和你母亲,甚至是韩萍和你父亲,都落得这个下场,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说罢,周老爷子看向周遇深,一双眼皮耷拉着,看起来十分无力。
“阿深,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毁了周氏集团吧?”
周遇深没有回答。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当初周老爷子为了周氏集团强迫周斯年跟韩萍离婚,韩萍失了所爱,陈黯也因此误入歧途。
而谭妙仪因为周斯年偏执疯狂的爱,大好年华都活在痛苦之中,即便到死都是只囚笼里的鸟。
这一切都是豪门联姻。
周遇深复仇的计划之一,就是毁了周氏集团。
周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都是天命啊。”
周老爷子抬手招来管家,管家推着他回了房。
不多时管家又出来,似有些犹豫,却还是强撑着开了口,“少爷,其实老爷早就知错了,在他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管家离开,周遇深靠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天花板。
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没那么开心呢?
脑海里沈南月的笑容一闪而过,他微微蹙眉,重新起身,离开周家。
他开车到郊外的时候,已经入夜。
车子一路驶向帝都北面的一座山顶,帝都的夜里看不到星空,可站在山顶之上,却能看见满天星。
星光底下,周遇深将一簇包装精致的小雏菊放到谭妙仪的墓前。
他蹲下身,视线落在墓碑上谭妙仪那张永不泯灭的笑颜上,温暖的,令人安心的笑容。
周遇深一颗心终于落到安定的地方。
也不顾及形象,盘腿坐在原地。
“妈,我差点变成了周斯年的样子了。”
他淡淡开口,偏过头,视线穿过黑夜,落在京城繁华的夜景上空。
忧伤的,后怕的。
说不清情绪的目光,底色是那样悲凉。
“从她口中听到我们不再见面的时候,我竟有一瞬间也想将她囚禁起来,让她完完整整,只属于我一个人,多可怕啊。”
山顶的风呼啸着,吹着旁边步入枯萎的树梢,枯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在黑夜的半空盘旋。
天上的星星相较于盛夏,星光暗淡了许多。
落叶在昏暗的画面中落下。
落在他头上,落在他身上,落在墓碑前。
他得不到任何回应,除了这点枯叶的安慰。
他如同坐定一般,在墓碑前坐了一夜。
等天亮时,他已经冻僵了。
太阳自旁边山头飞上,周遇深移动僵硬的脖子,转头看着初升的太阳。
没有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半晌,他才起身。
踉跄了一下,他才稳住了身形。
小雏菊被风吹乱了,周遇深稍微理了理娇俏的花瓣,才淡淡道:“我后面再来看您。”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