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人这个数字当然是林尘诓叱云槐的。
实际上分兵猛攻这方不起眼小营寨的只有两个不满编的千人队。
蛮军方面,为了布置埋伏,中军从一开始就是放弃给林起峰突袭的,指挥的大帐就设置在后营。
如果不是林尘开了天眼,在众多高台中辨认出正在举旗指挥的那个并不是件容易事。
总之,由此蛮军也有近千精锐拱卫此处,不专门加以重兵的话,恐怕只会成为茫茫战线中不起眼的一处僵持。
大夏军抵达此地后,确认了此处真是蛮军的指挥,大喜过望,开始猛攻,高台上的人更是被箭雨射得抬不起头。
蛮军虽然精锐,却也在人数和士气的劣势下处于下风。
大夏军且战且前,一口气推进至高台下,人们一齐用力,竟是将高台推倒了下去!
木头和泥土搭建的高台倒下,台上那人惊慌失措地跌落下来,脑袋着地,当场就没了气息。
大夏军一开始以为那是拓跋真死了,当即就欢呼起来。
但蛮兵们的神色没有异常,甚至还有两分古怪,大夏军才意识到,在高台上指挥的原来不是拓跋真,于是只是继续奋战。
双方一进一退,蛮军围绕着大帐逐步收缩防线,直至让大夏军推进不动,达成平衡。
褚司白勒马站在交战外围,观察蛮军的阵型。
叶扬被勒令保护她,所以也没有上前线,而是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满地立在旁边。
疑惑是疑惑为什么少将军让自己来保护这个哑巴亲卫,不满是不满于保护别人这项工作,他其实是想上阵杀敌的。
不过后方就后方吧,观察形势、寻找机会也是战场上重要的一环。
“蛮军头领拓跋真会在哪呢?那个一直在大吼的光头是拓跋真吗?”叶扬轻声自言自语地说。
他没想到的是,旁边却突然响起一个故作沙哑的声音。
“不,外面没有拓跋真,他恐怕在大帐里。”
?
叶扬浑身一怔,他缓缓侧头看过去,惊了个呆。
你原来会说话啊?!!
就算声音有点奇怪平时也没必要装哑巴吧?!
他没来得及细思,褚司白又接着说了一句:“直接往大帐里冲,去把拓跋真杀了!”
“拓跋真一死,蛮军要大溃败的,也能减轻少将军那边正面的压力。”
她说完,一抖手中长剑,剑尖……往叶扬坐骑屁股扎了一下。
叶扬:???
叶扬胯下马匹吃痛,长嘶一声,拉也拉不住地冲了出去。
战马直冲到敌军面前才被堵住停下,叶扬在心里骂了两句,他回头一看,那个神秘的掩面亲卫就跟在他马后,倒像是来给他督战的。
“我们出其不意地撕一个口子,你冲进去直接去杀拓跋真。”
听见她的话,叶扬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而后强压下其他思绪,挺枪直面敌人。
他一到最前线,就有蛮族勇士的马刀平挥过来,叶杨用枪中段格住,又战了七八个回合后才一枪将他刺死。
与此同时,褚司白倒也没有单纯在后面看,而是也冲上来,举剑杀了一名敌人。
于是,又厮杀了片刻,蛮军阵型渐乱,人群中勉强出现一条空隙。
叶扬此时才刺死一名敌人,正在把枪收回来,他双手持枪,这会儿提马不及。
刻不容缓之际,一抹红色闪电般穿过人群,居然是骑着枣红蛮马的褚司白当先冲了进去!
她直接策马越过交战的双方,直冲进蛮军的大帐里。
叶扬倒想跟上,可这时蛮军指挥防线的光头大汉突然闪出来,拦住他去路。
对方口中叽里呱啦一顿,叶扬只听了个大概,反正是要开打的意思。
这次面对的敌人可一点也不让人轻松。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掩面亲卫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野里。
……
大帐的门开得很高,足够一个人俯身打马而入,褚司白带着如霜的剑光冲入。帐门口是一名着甲的武士,看着身强体壮,但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剑光一闪,就被褚司白手中长剑斩落了头颅。
帐中,拓跋真正准备亲身上阵,他才把长剑擎在手中,就看见一人一马飞驰着冲进大帐,轻易杀死了他最强壮的亲卫,也是吃了一惊。
那匹雄健的战马直奔他而来,要是被撞上了,最起码也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拓跋真反应迅速,眼神一凝,箭步侧身躲开。
可那马上的掩面骑士却不依不饶地偏转马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掩面骑士抬手,锋锐的剑光袭向他的脖颈,拓跋真举起他尚未来得及出鞘的长剑格挡住。
那匹红枣大马马力磅礴,拓跋真不可能硬生生将力道全部吃下,那样只会被击倒,甚至还有可能在身姿不稳中被剑砍中。
他在接招时紧急后仰,从头到脚几乎成为半座拱桥。
骑士的剑从他手中长剑上一路刮过,攻势被他就此化解,已经不可能能触碰到他的身体。
而拓跋真犹不满足!
他在摩擦中竟猛地往上用力,主动让骑士的长剑卡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