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东思来想去,这事儿他一个人办不成,必须找人搭伙。
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却在这个时候,外边传来动静。
宁卫东被打断了思绪。
王玉珍放好自行车从外边进来,忙着换下大衣,到厨房去做饭,却是“哎呀”一声,端着饭锅出来:“卫东,你淘米啦?”
宁卫东笑呵呵道:“我没煮过饭,不知道搁多少水,怕夹生了。”
穿越前,用惯了电饭锅,用明火煮饭一般人还真不会。
王玉珍抿嘴一笑,转身回了厨房。
她是个麻利人,叮叮当当,从回到家,到吃上饭,满打满算也不到四十分钟。
饭是高粱米饭,菜是咸菜丝炒豆芽,外加一盘大葱炒鸡蛋。
赶在吃饭前,宁磊风风火火从外边回来。
“妈,今晚上吃啥呀?”一进屋就跟饿死鬼托生似得,一头就钻到厨房门边上。
瞅见大葱炒鸡蛋,伸手就想抓一口。
被王玉珍瞪一眼,没好气的斥了一声:“洗手去!”
宁磊不怕他爸单怕他妈,乖乖撸起袖子洗手。
“好好洗,打胰子。”王玉珍直接预判,没回头就猜到宁磊打算冲冲水糊弄一下。
宁磊无奈,只好抓起水管旁边的肥皂,那表情好像搁肥皂洗手能让他吃多大亏似的。
洗完了,要擦手,王玉珍又道:“敢擦大襟上,小心我削你。”
只差两厘米就落在衣服大襟上的手戛然而止。
宁磊眨巴眨巴眼睛,深深怀疑他妈是不是后脑勺长眼了,垂头丧气出去拿毛巾擦手。
这时宁卫东正拿筷子从一个小陶瓷坛子里往外挑酱豆腐。
宁卫国到家就钻到屋里,好像单位有个什么材料需要写。
王玉珍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跟宁卫东说了一声“吃饭了”,又冲里屋喊宁卫国。
宁卫国应了一声,头发乱糟糟出来,大概是材料不太好写。
新煮高粱米饭黏糊糊的,咸菜丝和豆芽是用荤油炒的,大葱鸡蛋在这时更是家常硬菜。
一顿饭说不上多好吃,也绝对算不上差。
宁卫东吃了两大碗饭,却只有七分饱。
跟原主比,他饭量大不少。
宁磊吃的最快,饭到嘴里也不嚼,三下五除二划拉完了,就把筷子放下道:“妈,我回屋看小人书了。”
不等王玉珍说话,一溜烟就跑了。
宁卫东也趁机紧吃了两口,把碗里的吃完了:“哥,我出去一趟,自行车借我骑骑。”
宁卫国一愣:“黑灯瞎火的,上哪去?”一边说着一边从裤腰上摘下钥匙串。
宁卫东笑呵呵道:“上俺同学家去,一会儿就回来。”
宁卫国把钥匙递过去,也没问是哪个同学。
王玉珍也没吱声,直等宁卫东出去,才问道:“哎,刚才进院路大爷找你什么事儿?”
刚解放时,为了加强治安,京城的大杂院都有管院大爷。
类似古代保甲制度,配合军管会和街道,专门针对当时活动猖獗的敌t活动。
这几年跟阿美莉卡的关系缓和,外部环境宽松,宣传口径变了,管院大爷也没人提了。
路大爷早前就是前院的管院大爷,退休前是红星钢厂的七级锻工。
那时候全场拢共两个八级工,路大爷的七级工在车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虽然退休了,在院里也是德高望重,各家有大事小情他乐得帮衬。
刚才进院,路大爷拦住宁卫国,王玉珍急着做饭先回来一步。
宁卫国嚼了几口饭,咽下去道:“不是路大爷,是路大妈……”
“路大妈?”王玉珍诧异道:“她找你干什么?”
宁卫国夹了一筷子咸菜丝:“这不是老三嘛~白凤玉那个妹妹,你今早上不看见了嘛~”
王玉珍反应很快,立即明白过来:“白凤玉找路大妈,想撮合老三跟她妹子?”
宁卫国点头:“是这个意思。”
王玉珍挑了挑眉梢:“你应了?”
宁卫国忙摇头:“瞧你,这么大的事儿,没跟你商量,我能答应嘛~”
王玉珍抿了抿唇,白了他一眼:“傻样儿,说的我跟母老虎似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美滋滋,可一想到对方是白凤玉的妹子,又严肃起来,沉吟道:“一早上见了,倒是个标致的人儿。”
虽然跟白凤玉不对付,但该实事求是的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白凤琴的个头、长相都是一等一的,本身还是高中生。
能考上高中,脑瓜必是好的。
唯一不可心的,就是白凤玉的妹子。
但王玉珍也没武断,问道:“家里啥情况?”
宁卫国叹口气道:“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爹早不在了,妈去年刚没,上边有个哥哥……”
王玉珍挑挑眉,插嘴道:“跟她哥嫂关系不好?”
其实不难猜,一个亲哥,一个堂姐,但凡能过得去,也不会舍了亲哥,到堂姐身边寄人篱下。
王玉珍啧了啧,瞬间觉着这丫头不甜了。
说白了,白凤琴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