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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1 / 2)

如此过了数日,夜里吴秀娥实在忍不住跟裴端抱怨,“这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他们都知道这是大房拿捏不住二房了,这样下去迟早得分家,可分家对大房也没有好处。

没人干活儿了啊!

裴端:“等老二伤好了他总得出屋吧?到时候我和他好好聊聊,他会知道轻重的。”

他觉得是因为老二摔伤了,沈宁趁机吹枕边风,说他和老丈人家的坏话,老二就有点寒心。

等老二伤好了,不用沈宁贴身伺候,他再跟老二说就容易多。

早晨裴端对吴秀娥道:“反正你和宝珠也要去学堂吃饭,不如现在一起过去吧,也能在那边找人说说话。”

他已经给学堂灶房交了钱,让采买帮忙从镇上多买十来日的口粮补上。

吴秀娥:“不,我等晌午再去。我得在家盯着泼妇,她别想再偷偷杀鸡,更别想去推磨吃细粮。”

家里还有半石麦子,那是留着逢年过节上供以及给男人和儿子吃的。

她怕自己长时间不在家,沈宁会偷偷去推磨。

她能把家里的油、糖锁在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却不好把粮食也搬进来,有碍男人童生的身份。

她看时间差不多就领着闺女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威胁沈宁,“我去去就回,你甭想在家祸祸鸡和粮食。”

沈宁挑眉,哟,被大嫂提醒了呢,家里还有口粮食缸她没看过,等会儿看看里面有啥。

她和裴长青简单吃过午饭,又拎高些的凳子放在西厢门口让他出来透透风。

她掀起他的衣服看看身上的伤。

淤青开始消退,原本的青青紫紫现在泛着黄,看着跟调色盘似的。

沈宁瞧着眼圈都红了,之前他一直骗她说糊弄小徐大夫才喊疼的,其实伤得没那么重,而屋子里光线昏暗,也看不太清他身上的伤痕。

其实伤得真挺重的。

裴长青看她目露心疼,就安慰她道:“看着吓人,其实好很多了,有些地方已经不疼了。”

他还故意摁了摁,告诉沈宁真的不疼。

沈宁又看他头上的伤。

裴长青忙把脑袋歪了歪,他头上的伤虽然已经结痂却不能碰水,所以一直没洗头,大热天儿的又是长发那味道可想而知。

他自己无比嫌弃,不让沈宁靠太近,怕熏着她。

沈宁:“你是受伤又不是懒,我才不嫌弃呢,我给你看看。”

夫妻俩一边吹风一边聊天,说的是分家计划。

沈宁眉飞色舞,没有半点穿到古代的恐慌和埋怨,看得裴长青心痒痒的,忍不住凑上去亲她。

过了一会儿。

裴长青:“大房一直靠二房种地养活呢,他们能主动提分家?”

沈宁自信满满,“依着我多年阅读种田文宅斗文的经验看,他们忍不住的,肯定会主动分家。”

封建时代就是如此,如果父母和大哥不提分家,做弟弟的提就是不孝,舆论就会变成刀子扎在他们身上,多少年后都能见血。

裴长青对古代文化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些天也让沈宁给他科普不少。

沈宁安抚地摸摸他的肩膀,“躺在床上才是最累的,身心煎熬,你再坚持几天哈。”“那我再躺几天。”

为了顺利分家,他只能“瘫”在床上。

时间差不多,沈宁就去灶房看看泡的豆子好了没,准备晚上熬稀饭。

裴母做饭的时候豆子泡发时间不够,做饭又舍不得柴火,所以豆子总是有豆腥气。

她把豆子泡烂烂的,然后小火慢煨,出来的豆子又烂又面,还带着一股子香味。

小珍珠和小鹤年都尝出来了,说娘熬的豆饭更好吃。

裴长青也拄着棍儿去灶房陪她。

沈宁:“你帮我放风,我翻翻这些缸。”

灶房比他们西厢宽敞多了,里面靠墙放了四口大缸,都是用来装粮食的。

其中两口已经空了,一口里面有三分之一的豆子,最后一口里面除了半麻袋粟米竟然还有半麻袋麦子!

她惊喜道:“麦子,我发现了麦子!”

裴长青也拄着棍儿过去看,“这是五月新收的麦子。”

家里主要种粟、豆、稻、麦,产量都不高,稻和麦除了交税剩下的卖一部分,其他的留给裴端父子俩吃。

五月收的麦子交完税以后,裴端拿走大半放在柳家学堂,家里留这半石给他们过节吃。

“凭啥给他俩吃?这些以后归我们二房吃。”

裴长青:“媳妇儿,我现在推不了磨。”

推磨很累,他也不想让沈宁去,而且她也没时间。

可麦子直接煮麦饭可不好吃,还不如豆子呢。

沈宁:“难道就便宜他们?”

大房吃的麦子还是公婆推的磨呢。

裴长青略一沉吟,“根据市场经济,一般收庄稼的时候粮价低,过一阵子粮价就会回升。现在比麦收时候贵不少,卖了吧。”

想吃分家以后再买。

秋收时候吃大米,麦收时候吃面粉。

完美!

沈宁看着那大半麻袋麦子有点犯愁,“这得有小一百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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