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年八田美咲和伏见猿比古各自被镰本力夫和淡岛世理领了回去。 雾仁和宗像礼司也终于有机会坐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二人在咖啡厅聊了许久, 有菊一做严密防护,无人能窃听这场对话。 “我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些了。”雾仁端着手里的咖啡,但是最开始浅饮一小口后就没有再动了, 他不习惯这种苦涩的味道, 所以单纯拿来捂手。 有了八田美咲和伏见猿比古的缓冲, 雾仁对现状有了一番更为缜密的考虑。 落地玻璃外是通向学生宿舍的绿植大道, 现在正有很多学生急匆匆地抱着书本从宿舍楼赶去教学楼上课,“更多的东西,就靠宗像室长自己发掘了。” 接受到对方明晃晃的审视的视线,雾仁不满地回望, “室长大人怎么这样看我?” 他放下咖啡, 移开目光, 看着天花板。 “你还有所隐瞒,”宗像礼司敏锐察觉到了雾仁在遇到伏见他们前后的矛盾态度, “不, 你根本没说实话。‘第七王权者先后杀死第一王权者和十束多多良’, 他的目的呢?” “谁知道呢。”雾仁轻哼一声。 为了维护绿之王的计划, 也为了不暴露在比良坂大厦上发生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为了走系统的强制剧情, 雾仁不能把无色之王交换了白银之王的身体这件事和盘托出,但是......那个血色夜晚频频在雾仁面前闪现......他也做不到就这么放任无色之王逍遥法外。 所以只能似真似假地把芯子是无色壳子是白银的男人从天上拉下来。 正在此时,宗像礼司的手机里恰好收到一条信息,他打开读完,皱眉。 是伏见猿比古发来的消息, 说伊佐那社和夜刀神狗朗一同前往某个废弃的球场, 请示宗像礼司是否实行抓捕。 宗像礼司一直关注了白银之王领地“天国号”的动向, 否则他也不能立刻就发现飞船偏航的细节,但是雾仁所说的一切还是超过了他的预期,他需要时间消化和验证。 比如,先逮捕那个叫伊佐那社的小子。 宗像礼司再次确认了短信细节,把手机收回口袋。 “毛利雾仁,”宗像礼司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变得锐利,他想推一把眼镜,但是不知为何却止住了,“你在休学的那段时间借住HOMRA,听说和十束多多良关系不错。” 雾仁端起咖啡放在鼻尖下,任雾气氤氲上半张面孔,“嘛,还行吧。” “我知道了。”得到答复,室长大人站起身,佩剑“天狼星”顶着一侧衣摆,坐着的时候还不显眼,一旦站起来,立刻吸引了周遭学生的目光。 窃窃私语中,宗像礼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神情自若的雾仁,“威斯曼偏差值突破极限导致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的后果,没有人比你清楚。” “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HOMRA执意为多多良报仇,要的不是义理上的处刑,不是法律的审判,是复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亲手处决敌人后迸溅出来的鲜血,所以有资格、也有能力动手的人,只有周防尊。 雾仁悬空身体,向后坐,整个背脊都靠在松软的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从这个角度向上看,正好可以将宗像礼司打量的目光全部收入眼中。 绿之王有一点没有说错啊,虽然Scepter4和HOMRA之间多有争执,但谁说这种畸形的关系不能称之为“盟友”呢。 雾仁想起他观摩过的无数场两族间的争斗,或许两位王权者正是在刀剑和火焰中慢慢建立了这种非敌非友的变扭关系吧。 “能够杀死王的只有王。”雾仁喃喃这条口口相传的铁则,噗嗤嘲笑出声,“真是傲慢自大的说辞啊。” “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的后果,我当然清楚,”孤苦无助的男孩将本该被死亡带走的记忆重新印刻在雾仁的脑海——火焰、断壁、焦土、血光和嘶吼,一旦到了那一刻,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会被吞入地狱,不,就他所知,这个小小的地方盘踞着至少五位王权者,若是周防尊坠剑,势必会引发连锁反应,恐怕整个日本岛都会沉没。 这算什么,打算用多多良对他进行情感道德绑架以便让自己说出真相?听上去可不像宗像礼司会做出来的事。雾仁失笑。 “宗像室长,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不是吗?” 这双赤色的眼睛毫无畏惧地看向宗像礼司,眉头舒展,唇角上扬,窗棂外的阳光没能翻跃他高度优越的鼻梁,踟躇于一侧,光与影泾渭分明。 二者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是迷一般的沉默。 但是这一次,率先移开目光的是宗像礼司,他不易察觉地长吸一口气,本就笔直的腰背绷得更紧,如箭在弦。 上一任青之王羽张迅的副手善条刚毅已经为他做出了示范。 在坠剑之前,先一步弑王。 宗像礼司缓缓阖下双目,单手搭在“天狼星”上,却没有握紧。 雾仁同样站起身,他摆摆手,背对宗像礼司,走向出口,“我该去上课了,回见,室长大人。” 行至门口,雾仁似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补充,“咖啡这东西,我喝不太惯,下次有机会还是请我喝茶吧,宗像室长。” 宗像礼司目送雾仁融入大片人潮中;毛利雾仁,他究竟......想做些什么呢,最后那点提示,是刻意为之,还是—— 室长大人瞥向几乎未动的杯子,抿紧了唇。 * 这一夜雾仁回宿舍的时候没有见到他的邻居,失去了夜刀神狗朗的厨艺雾仁只能将厨房交给菊一,但是菊一对做饭的理解力仅仅比雾仁高出一点点,达成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