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霸吐?!”最先表达吃惊的是中也。他揣在兜里的手在伸出来指着自己鼻子的轨迹上蠢蠢欲动, 但好歹因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而克制住。 “荒霸吐计划”的实验体,不就是自己吗?掌握中?自己刚把这一伙人踹得人仰马翻,这也能叫掌握中? 但是那个叫做霍根的男人震惊的表情不似作假, 看得出来经过上面三次的历练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神情了,但是无论太宰还是乱步, 甚至状况外的中也,要么是观察人心的好手,要么在刑/讯场里历练过。 “霍根先生,反正只是拿钱办事,雇佣兵不需要对政/府付出忠心吧,不如考虑和盘托出, 日本的法律对于污点证人还是有优待的。”既然是投名状,就不能搞血/腥/暴/力,话疗方案最佳。 “放心, 虽然我们不是警视厅的人, 但是这位,”太宰将全程在一旁发霉长蘑菇的江户川乱步推至台前,“你们调查过吧, 武装侦探社的社员,经常帮警/方解决危险案件, 是官方人员, 童叟无欺。” 乱步讪讪地踱步至舞台中央,用手扶了下侦探帽的边沿,接过话疗的主导权, “从法律的角度上讲, 非法入侵别/国, 绑架群众致人伤残, 造成社/会性恐慌事件,这些都是足够政/府逮捕你并判处无期徒刑的罪责——” “但是,举报间/谍行为,及时终止危害群众的非/法计划,以及态度良好主动向警方自首,可以得到法律的宽恕并减刑。” “——随你怎么选了。” 于是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掉,最坏的结果是在监狱里待一辈子的霍根先生,颓然地轻松了全身,语出惊人:“我们原本已经控制了‘荒霸吐’。” “哦,原本?”太宰望向中也。 “是的,”霍根点头,“我虽然不是法国政/府培养的异能力者,但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法国人,所以当他们主动找上我,想让我来到远东之地接任上两位没有完成任务的谍/报人员,继续调查荒霸吐计划的时候,我同意了。” “上两位没有完成任务的谍/报人员”,是兰波和魏尔伦无疑。 “我们研究了手上现有的‘荒霸吐’计划留下的资料,发现有数名年龄相近的孩子被筛选参与了计划,但成功的实验体只有一个。” “根据推算,那些孩子如今大概在二十岁上下。所以我们选择从海滨游乐园入手,一来这个地方当初建造的时候本就是由我们法方的人设计监督,势力渗透方便;二来我们能通过票务系统初步筛选年龄和家庭这些基础信息。为了让整个横滨符合条件的人都能进入游乐园,我们甚至设置了一月一次的免费开放日。” “一个月之前,我们终于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 太宰捡起混战中被损毁的其中一卷录像带,“就是这个从摩天轮上跳下的女孩?” “是的,”霍根点头的动作牵扯了肩膀的伤口,痛得咧嘴,“我们秘密拘/禁了她。” 中也问:“你们确认她是‘荒霸吐计划’实验体的理由是?” “一个月前,横滨发生了多起异能力炸弹事件,海滨游乐园也是作案地点之一,这个女孩出现在了爆炸的中心,不但毫发无伤,还救出了数名被爆炸建筑围困的游客。” “荒霸吐是从地狱的火海中涅槃的神明,掌握火焰的权柄,所以你们起了疑心?” “是的,绑/架她后我们威逼利诱,但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后来我们直接对她的身体进行了研究,她身体的能量确实远远超乎常人,可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没有展现出异能力。” “怎样的环境”五个字轻描淡写,但是中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所站的地面也生出了密布的裂隙。 “这里可是顶楼,”太宰轻飘飘地拍在中也肩上,环视了一圈已经岌岌可危的室内环境,“虽然我是无所谓啦,但是破坏这座建筑之后大家都会自由落体哦。” “啧。”中也耸肩抗拒对方的接触,别过脸去。 一旁的霍根继续阐述他的罪行:“于是我们怀疑,她确实是‘荒霸吐计划’的实验体,但不是我们要找的‘荒神’。” 换言之,她只是个失败品。 “所以我们继续大海捞针,对她的看管有所松懈,没想到她竟然逃了出来,但是因为游乐场的进出部署非常严密,虽然我们搜寻她未果,但是她也无法逃出升天,没想到最后会从摩天轮上跳下去。” “随后网络上开始流行摩天轮幽灵传说,有更多的游客慕名前往此处,我们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年轻男女失踪案件又接踵而至,我们不得不收敛了行动。” 太宰单脚踩在翻到的靠椅上,手肘枕在膝盖上逼近,“哦?你的意思是现在继续发酵的摩天轮人口失踪案件不是你们......”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太宰,社长的电话。”乱步眯着眼睛将手中的翻盖机递出去。 太宰接过,电话那头传来福泽谕吉一如既往威严稳重的声音,因为没有按下免提键,中也和乱步并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太宰表情讪讪,一脸无趣的样子。 正在此时,门口接连出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尸体横成的杂乱局面下左右站成两排,他们的耳边都带了用于通讯的耳机,制式的枪支别在腰侧,被西装掩盖着,鼓出一个弧度。 这批人马列队之后夹道中走出另一个西装中分青年,他推着自己的圆眼睛,径直走到快要因为疼痛昏迷的霍根面前,亮出身份证明:“异能特务科,现在以间谍罪、经济罪、杀人罪三重罪责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