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司的质问声中, 从狱门疆中蜿蜒而出的六束肌肉就以现有的形态固定,对五条的吞噬也不再继续。 “不可能!狱门疆怎么会是你的东西!”射中脑花的箭矢也像前一次一样附赠了剥离灵魂的阵法,这一回由于直击本体, 效果比上一次更甚,导致这堆红白物体就此从夏油杰的头颅中脱离,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当初这一特级咒物被成功制作出来的目的在于封印素盏鸣尊, 但是因为须久那的反击静司最后却没有用上, 千年的时间里这一咒物竟然到了脑花的手中,他确实也没有渠道细究咒物的制作者。 不过显然, 静司并不寄希望于巧合下的赌博。事实上, 在接收了系统提取的林的记忆后, 得知狱门疆在林的手中这一信息后,静司就已经知道了他今日计划的十之八九,所以静司借关闭领域展开伪装力竭让对方自以为胜券在握,届时他再出手就事半功倍。 只不过他短时间内只能控制狱门疆不再继续封印五条悟,却不知道该怎么彻底解除封印。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面对静司正欲对他施术封印的举动脑花恨得咬牙,“我还有一份大礼没献上呢!” 就在此时,本就千疮百孔的大门被再度轰开, 青年男人□□着上半身走近,手臂前伸还保持着发力的姿势。 他的面部和裸露的躯干四肢遍布黑色的繁复纹身,粉发张扬,唇边嗪一抹蔑视一切的笑, 视线扫过无生机的夏油和一旁的脑花以及神色复杂的静司后, 最终落在被狱门疆控制无法动弹的五条悟身上,爆发出一长串巨大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自诩咒术届最强的家伙也有今天。” 显然, 面前这个男人必然不是悠仁。 “须久那。”静司轻声喃喃, 可他再度呼唤这个跨越千年的名字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啊,就是你啊,林,或者说羂索?看在你帮我找齐了十八根手指的份上,千年前你欺骗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姑且留你个全尸?啊不对,你也没有全尸让我留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宿傩左右活动腰杆,然后将双手交叠背在脑后,轻描淡写地一揣,脑花就啪唧在墙上被拍成了一摊,“不过你的愿望本大爷还是可以听取一下的,就先从杀光东京所有普通人开始好了!” “须久那。”这次静司提高了声音。 “你在叫谁呢,家主大人,”宿傩背对着静司,说话的时候仰着脖子转过头,咧嘴露出嗜血的八颗牙来,“好好记住,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话音未落拳头已擦着静司的面门扫过,这一瞬间静司甚至有耳鸣的错觉,宿傩的体术大开大阖,就讲一个暴力拆解,这和曾经他熟悉的须久那完全不同,后者在自己的熏陶下更偏向对咒力的精准应用。 心念电转之间他们二人又走过了几个回合,静司虽然为了欺骗脑花有意保留了体力和咒力,但是面对已经吞噬了十八根手指咒力大增的宿傩和作为容器原本就体力逆天的悠仁,还是落了下风。 果然,到最后静司体力不支闪避不及时,一记扫腿就狠狠踢在他的胸膛,静司啐出一口血来,伸手一摸意识到自己大概断了几根肋骨。 宿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避,但很快又被不恭的嘲笑替代:“家主大人如此疏于锻炼,如何才能服众呢。” “服众?”静司捂着胸口站起身,咽下喉头粘稠的血液,“如果从天赋和咒力来看,我从未‘服众’过吧!” “我的对你展示的任何阵法,你一看就会;典籍里令我苦恼的描述,在你眼中就清晰无比;论体力,母亲的弓箭你四岁就足以满弓,而我却足足等到七岁;论天赋……”静司顿了顿,闭上眼整理了一秒钟的情绪,“那夜皇宫内,你曾想过要不要‘领域展开’吧……”而自己的领域,却是刚刚才领悟。 纵然有素盏鸣尊的咒力加持,但须久那在咒术方面的天赋高于自己这点,静司一直心知肚明。 “须久那,作为兄长,我很抱歉没有相信你,对不起;作为家主,我亦反思腐朽的家族对血肉至亲的残忍,对不起。” 面对静司的道歉,宿傩仰天大笑一声,却并不领情:“如果是当初的我听到这番话或许会痛哭流涕地扑在你怀里大哭吧;但是两面宿傩不会,现在能让我感到愉快的只有血和肉!” “静司大人,车站内有无法消除的信号屏蔽系统,属下联系不上您,擅自前来。目前东京上空出现了无数风洞,风洞在向东京源源不断地传输咒灵,整个东京都已陷入瘫痪。我擅自下令让驻守东京的的场一族联合咒术高层祓除诅咒,之后如何行动请您示下!” 被宿傩撞开的门口全套小西装的七濑女士口条清晰地向静司汇报外界情况,如果不是她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银白短发有些微凌乱,灰白的西装短裙下摆沾了血迹,很难想象她是刚刚孤身一人从遍布咒灵和诅咒师的涩谷车站下到了负一层战斗中心。 静司惊诧地望向宿傩,布满风洞咒灵横行的东京,他难道是想复刻千年前平安京的浩劫吗? “她就是你现在的左膀右臂啊,”宿傩对静司的怒目毫不在意,他单手比着八字指向门口,“七濑……那就从你开刀好了!” 下一瞬宿傩凌空跃起,锋利的黑色长甲如匕首般直指七濑的颈动脉,可以想象,一旦得手,后者必死无疑。 “住手!”静司搭箭的动作和一闪而过的召唤阵法同时出现,原本对宿傩来说毫无阻碍的行进路线突然被一柄锡杖阻断,挡在七濑女士面前、穿着僧袍戴斗笠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