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诹访部推门的手被狠狠拦下。 “监察组34号组员诹访部久一, 已经预约了时间,现在来向立井组长提交季度报告。”诹访部强作镇定,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 他将文件紧紧捏住,至少在这里绝对不能透露和百川流的关系。 “哦,”守门人上下打量着诹访部, 语气缓和起来,“是诹访部君啊——进去吧, 组长大人有事外出一趟, 马上就回来,你等等。” 诹访部是监察组着力培养的员工,虽然年资不高,但是听说因为天赋绝佳, 是下一任监察组组长的有力竞争者, 守门人自然愿意卖他一个好。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诹访部久一谨慎地步入, 在大门关上视线被隔绝的那刻, 还是不由长舒一口气。 至少,至少要先通过立井正则的途径知道百川流当下的情况,只有摸清楚了情况他才能做下一步计划。 不知等了多久,办公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诹访部久一下意识站起来迎上前,但做出这个动作的当下他就不由后悔, 糟糕,关心则乱, 按他以往的性格, 严谨而不谄媚, 就算面对上司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积极。 但等看清了立井正则雪白制式的长筒靴上竟然渐上了大片的血污,饶是诹访部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也不免心神动摇。 是他的血,他怎么样了?已经经受拷问了吗?不会死,总部应该还没到最后的清理阶段,但也仅仅是不会死而已,监察组的手段,诹访部身在其中,再清楚不过了。 诹访部久一放任自己的目光在立井正则的下半部分逡巡,营造一种他是因为看到长官一身狼藉才不由自主站起来迎接的吃惊模样。 表演奏效,立井正则摆摆手坐上了自己的办公桌,皱眉,表情烦躁,“有一场重要的审讯,安排得突然,没时间换衣服再来见你——说吧。” 指的是季度报告。 虽然所谓报告只是诹访部久一为了有机会见到立井正则临时编出来的东西,但是听上去有模有样,糊弄一下长时间不下一线的组长大人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 话题终了,组长点头表示知道了,接下去的事情全权由诹访部负责,他现在手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 “是执行组哪位员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吗,竟然需要您亲自下场。”诹访部貌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他期望的方向。 立井正则一直疲惫半阖的双眸睁开一道缝,似乎在借此观察诹访部久一的反应,但见对方仿佛真的只是顺嘴一提,没有半分额外的意思后,监察组组长竟然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沧桑的面容上显现出几分似有若无的苦恼,“不是执行组,是医疗组。” “那场大火,你听说了吧——医疗组组长叛变了,上头要我从他嘴里掏点东西。” 下首的诹访部故作惊讶,仿佛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难怪会出动您。” 立井正则再度睁眼,打量他一手选中又一层层提拔的年轻人,某个念头逐渐从心底浮现,“诹访部,你还没有涉及过刑讯吧,这次的机会不可多得,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 ! 本以为最好的结果是通过立井正则得到友人的现况,没想到现在能一步到位直接参与进去,这个消息绝对是意外之喜。 诹访部开口就要应下,却在下一刻注意到立井正则轻飘飘扬起的唇角。 是陷阱!如果他想都不想就答应的话,就等于将“别有用心”这四个字明白写在脸上! 诹访部于是苦恼地笑了,扬了扬手中的报告,“虽然这个机会不可多得,但是您瞧我手头还有季度报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只能等下一个学习机会了。” 四目相对,一双眼中饱含惋惜,一 双眼中满是探究。 短暂的沉默之后,组长大人站起来,逼近诹访部,轻巧地抽出他手中的报告。 “不,这些事情到时候再处理也无妨,你跟我过来,就现在。” 进入审判庭的时候,诹访部久一还略有些心神不宁,但是等他踏进逼仄的牢狱,看多了两侧衣冠不整浴血躺卧目光呆滞的阶下囚后,却反而渐渐沉下心来。 冷静,要冷静,现在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立井正则一路上都在观察着诹访部,心智不够坚定的人初次看到刑讯区的情况都会感到不适,但面前这个年轻人不愧是他亲自遴选的接班 人预备役,在刚开始的动摇之后竟然很快就调整了状态。 他们沿长廊一路走到最末,一间紧闭的密室出现在尽头,和刚才见到的以栅栏相隔的开放牢/笼不同,这一间牢狱的门甚至是以某种特殊的材料制成,漆黑一片吸收了所有光线,不用试探也知道它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