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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倒地的不远处,躺着一群分辨不出本来面貌的咒灵,奇形怪状地堆在一起, 流着或红或绿的血液,每一只上面都插着一只箭矢。据说透子夫人嫁给须元家主前也是的场家独当一面咒术师, 一手大弓挽得赏心悦目。
静司不敢走进母亲。五年里这个温柔但坚毅的女人给了他和须久那自己所有的关怀和照料,虽然来自今后的灵魂告诉他“的场夫人”注定英年早逝,但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愿去假设这个残酷的未来。
静司感到面颊上凉凉的水意,不自觉伸手摸了一把。
他想起那些在女人怀里才能安睡的夜晚,想起那些夜晚的歌谣,想起自己拉开一把玩具弓时她爽朗的笑。
的场家那些少数知道内情的人都嘲讽透子夫人搞不清情况, 放着大好前程的大儿子不要,去偏心注定没有未来的小儿子。但是静司知道, 这个女人对他们无论哪个,从来都掏心掏肺地好, 只不过须久那拥有得太少,她才想补偿多一点再多一点。
啊对了......须久那,须久那!
静司将手上湿润的水渍狠狠甩在身后,踹开房间的门往里冲,他的弟弟还没有学习咒力,还没有觉醒术式!
熄了烛火的房间一片漆黑, 只有一个孩子小声的啜泣, 微弱无力。
“须久那!”静司将小小的须久那抱住。
“兄长......我看到有一群怪物......在啃妈妈的身体......”在透子夫人和静司的刻意隐瞒下, 须久那还不知道什么是咒灵。
“没事了没事了, 母亲杀了它们, 她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静司拍着须久那的背。
“妈妈......是死了吗?我也会.....死吗?爸爸不喜欢我, 是因为我会招来这些怪物吗?”幼小的孩子无师自通了世间最残酷的字眼。
静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感到了某种强烈的违和感,从他冲入这间黑暗的房屋开始,从他拥抱须久那开始,从须久那说出死亡开始。
“兄长......我也会死吗?”孩子战栗的身体和颤抖的话唤醒了一些潜藏的记忆。
“不会,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骗子,是你杀了他。
“兄长,我好冷啊......”
“抱紧我,我带你去找衣服,或者我们生个暖炉。”骗子,是你最后把他留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兄长,兄长,兄长,兄长兄长兄长兄长......
“兄长!”
静司从溺水般的窒息中被喊回神。他在做梦吗,这样的对话,他是不是梦见过......是!他梦见过!那些不敢入睡的夜晚里,那些曾经令他困苦不堪的对话,那些一再唤醒他对兄弟怜悯之心的心绪,他都梦见过!
“兄长......我也会死吗?”
静司目不转睛地盯着须久那的眼睛,四周没有光源,只有从窗缝里漏进来的丁点星光。
据说每一颗星星的光亮都要经过漫长的时光才能被人看到。
静司缓缓开口,极力捕捉自己的声音。
“不会,只要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兄长,我好冷啊......”
“抱紧我,我带你去找衣服,或者我们生个暖炉。”
竟然......真的是这样......
那些梦境在静司的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他们分享的粗点心,他们共同研究的术法,他们一起畅想的未来,他们携手解决的难题,他们彼此许下的诺言......
被他克制的回忆如潮水一般将静司卷入深海。
如果这就是他和须久那的真实人生,他怎么敢把那支箭亲手射进他的胸膛;如果从今天开始的每一步温存都无可避免迎来最终血色的结局,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向前;如果自己前进的每个环节都会将别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到底在执着追寻什么样的答案!
须久那感到箍住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几乎要将自己揉进骨血里。他如果能看清自己兄长的面孔,就会发现静司的表情在阴鸷和无助之间反复,睁着的眼睛全无聚焦,深邃的瞳仁内迷雾似的一片黑暗。
“宿主!宿主!你清醒一点!你的负面情绪波动已经浓烈到要形成咒灵了!”自己好不容易突破层层技术难度重新连接上宿主,不能一见面就给个黑深残啊!
!
“系统......?”
“是系统是系统,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看起来系统的人类情绪学习插件又升级了。
“你怎么下线这么久?!”
于是系统阐述了一番因为白狐的术式过于逆天所以扰乱了系统的能量程序,导致他无法给出任何高级提示,期间夹杂了一系列专业术语,简而言之就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