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间，呼吸交缠。
顾清宴沉默两秒，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梨，“你刚刚说了什么？”
沈梨闻言愣住，心想他没听清，还是故意又问一遍？
思索间，之前蓄积的勇气一点点消散。她松开他的领带，往后挪了挪身体。
“没什么。”沈梨移开视线，故作轻松，“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说完，万千思绪开始发散。
她忍不住想：顾清宴见过那么多漂亮女孩，生理性喜欢的阈值应该很高吧。这种情况下，她主动大概没有用？
可是，据她了解，和他合作过的女演员都说他很绅士。如果不是出于好感，他为什么会频繁牵她的手？
他到底……
思绪像断线风筝越飘越远，直到淡淡香气在鼻尖萦绕，腰窝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沈梨脑中那只风筝才落下。
她羞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颊像成熟的蜜桃，沾染了诱人的粉。
无声之中暧昧蔓延。
沈梨抓紧盖在腿上的蚕丝被，心跳得飞快。忽然间视线一暗，男人温润的唇贴近，过电般的酥麻感迅速传遍全身，她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
一吻终了，视线再度清明。沈梨渐渐松开抓着被子的手，胸口不停起伏。她低头调整呼吸，唇角不受控制往上扬。
她和男神接吻了。
虽然只是唇瓣相贴，但那种感觉很好。此刻，她的心像吸了水的海绵，涨涨的，轻轻戳一下，愉悦会从里面渗出来。
想着，余光不经意瞥到顾清宴的手。修长好看的手指正在摘一块腕表，他将腕表脱下来，放在柜子上，紧接着……
沈梨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桃花眼里。她仔细看，从中读出几分热切。
目光下移，落在他身上。他不知何时脱了西装外套，解了领带，又将扣到顶的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
沈梨不敢多看，呆呆地问：“顾老师，你、你脱衣服干嘛？”
话音未落，男人坐得更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嗓音沁着哑：“刚才那样不算接吻。”
“不、不算吗？”
那他想怎么亲？
法式热吻？
沈梨蓦地脸红，她张了张唇，刚想说自己不会，倏然间唇齿被撬开，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吻席卷而来。
她闭上眼睛，肌肤疯狂颤栗，从耳根到脖颈一片通红。
心跳几乎快要骤停的瞬间，男人松开她，单手捧住她的脸，用温柔的语气下命令：“甜甜，抱住我。”
撩人的声音落在耳畔，沈梨霎时理智全无，她伸手抱住他，整个人被他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笼罩。
顾清宴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诱哄似的问：“想不想继续？”
沈梨晕乎乎点头。
下一瞬，她的唇被他堵住，不消片刻，所有碎音化作愉悦的哼吟，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亲着亲着，两个人躺倒在床上。沈梨情不自禁，主动去解男人的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时，她被人按住手，她喘息着，迷蒙的双眼渐渐聚焦。
“沈梨。”
听见男神叫她全名，沈梨瞬间清醒过来。她看着对方泛红的耳朵和凌乱的衣衫，顿时有种“亵渎神明”的错乱感。
“对、对不起！”
她慌乱道歉，松开抓住顾清宴衣襟的手，试图躲进被子里当鸵鸟，而他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温润如玉，“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沈梨坚持，“抱歉。”
“我刚才昏头了。”
女生瓷白的肌肤因为刚才的吻而泛红，她的唇被亲得有一点点肿，唇瓣洇着层浅浅的水色。
顾清宴注视着她，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他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在心底自嘲真正昏了头的人是他。
从“鼓动”父母遵守“娃娃亲约定”开始，或者说更早，从他答应一个小姑娘长大和她结婚开始，他就已经丧失理智了。
“最近有新剧邀约，”顾清宴起身，努力保持镇定，“我去书房看会儿剧本。”
“你……”
“你……你去忙。”沈梨眨眨眼，故意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我先睡了。”
她说完翻身，裹好被子酝酿睡意。没多久，房间里响起脚步声，再然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沈梨沉默片刻后睁眼。
视线里一片漆黑，她轻抚被顾清宴吻过的唇，脑海里一遍遍过着他们热吻的片段，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