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妃苏合香笑意盈盈如往常那般优雅地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慢悠悠地啜着茶,翻看着王府的账册。见管家进来一番低语后,她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汁,手中茶盏重重一放,溅出几点滚烫的茶水,洇湿了精致的桌布。<!---->
:“你说什么?小王爷溜出府去了?”母亲的声音拔高,尾音微微颤抖,满是压抑不住的愠怒与惊愕。她霍然起身,身形因盛怒有些发颤,快步朝门口走去,目光灼灼似要将唐凌武一顿毒打,“平日里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府门岂是能随意踏出的!若是碰上歹人,或是冲撞了贵人,这可如何是好,白天说的话,晚上又忘记了,这事情老爷知道了没!”如今天下虽是太平,实则也暗流涌动,作为镇西王的三子,肯定会有歹人惦记着。<!---->
:“这事情老爷未知,是否现在跟老爷说。”管家额头上冷汗涔涔,轻声的说。<!---->
:“这事情先别说,王爷这几天因为军中之事甚是疲累,先让王爷休息一下,你们先派人出去找找,务必平安的把小王爷带回来,风吹草动速向我汇报。”镇西王妃不愧是王妃,临危不乱,处事冷静。<!---->
老管家?连连点头:“王妃恕罪,老奴这就去办,定不辜负王妃所托。”说罢,爬起身,一路小跑着出了房门,扯着嗓子又控制了力道喊:“通知下去府里的护院、小厮,统统到前院集合!”<!---->
半刻钟后,突然,门口传来丫鬟急切又欣喜的通禀:“王妃,小王爷回来了,还带了位小姑娘回来!”<!---->
刹那间,镇西王妃手中账册“啪”地合上,对着丫鬟说道:“让小王爷,一个人在客厅等我,小少爷带回来那个小姑娘先安排偏厅坐一会。”霍然起身,快步往外走去。跨出门槛,瞧见小王爷那刻,眼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起,可再一定睛,见唐凌武毫发无损,眸光又不自觉柔和下来。<!---->
“你还知道回来!”镇西王妃咬着牙,尽力压着音量,免得情绪失控,“偷偷溜出府去,一整晚不见人影,可知错了?”虽是斥责,里头藏着的关心却藏不住,目光把唐凌武从头到脚扫了个遍,确认没伤着,才暗暗松了口气。<!---->
唐凌武耷拉着脑袋,上前扯住王妃衣服,小声嘟囔:“母妃,儿臣知错了,就是觉着府里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声音软糯,还带着几分讨好。<!---->
镇西王妃抬手戳了戳唐凌武额头,恨铁不成钢说道:“透气?这深更半夜,外头多凶险,稍有差池,你让我跟你爹如何是好。”<!---->
唐凌武看得出镇西王妃的担心,知道自己不应该:“母妃,儿臣知错了,以后不会犯了,儿臣带你见一个人。”说着就拉着镇西王妃的手往偏厅走。<!---->
镇西王妃一路被唐凌武拉着,听闻此次唐凌武溜出府去,刚好遇见了那阔别多年的青梅竹马——百里霜,护国大将军百里南和镇西王唐景其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小时候镇西王经常会带着唐凌武去找百里霜玩,百里霜也会经常跟着父亲来镇西王府找唐凌武,两人因此关系特别好。听完唐凌武的叙述,母亲王妃瞬间来了精神,理了理云鬓,又仔细抚平衣角的褶皱,那郑重劲儿,仿佛即将迎接的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刚看到百里霜,镇西王妃便如一阵春风般迎了上去,脸上的笑意似春日繁花,层层叠叠,特明艳动人,眼角细密的鱼尾纹都透着股亲切劲儿。“哎哟,我的乖乖,这可不就是小霜嘛!”镇西王妃的声音清脆响亮,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双手早早伸了出去,一把攥住百里霜的手,轻轻摩挲着,那力度,好似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揉进掌心。<!---->
“瞧瞧,几年不见,小霜都出落成这般标致的大姑娘了!模样生得水灵灵的,气质更是温婉动人,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呐。”镇西王妃边说,眼睛边从头到脚将百里霜打量了个遍,目光里满是赞许与疼惜。不等百里霜开口寒暄,镇西王妃顺势揽过她的胳膊,亲昵地往座位上引,嘴里还念叨个不停:“小霜,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累坏了吧?饿不饿?渴不渴?要是路上受了委屈,可跟伯母好好说说。”<!---->
进了花厅,镇西王妃亲手拉过雕花梨木椅,用帕子掸了掸灰尘,扶着百里霜稳稳坐下,转头冲一旁的丫鬟喝道:“小桃,快去沏一壶今年新摘的碧螺春茶,再把厨房备好的点心统统端上来,挑小霜爱吃的先呈上来。”说罢,又面向百里霜,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孩子,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咱们府里厨子做的糖酥饼,这次特意吩咐多做了些,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茶点陆陆续续上桌,母亲先是端起茶盏,轻轻吹散热气,才递到百里霜手中,笑道:“小心烫,慢慢喝,润润嗓子。”随即拿起一块糖酥饼,亲手递到百里霜嘴边,那架势,活脱脱把百里霜当成了尚不能自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