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打拼的艰辛、维持家族的不易尽在其中。<!---->
末了,母亲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握住你的手,掌心温热,声音略带哽咽却字字坚定:“孩子,前路漫长,娘知道这担子重,你可知咱家的骨气都在你身上了。别怕,你爹和娘我们一直在背后守着,你只管大步往前走。”说罢,一滴泪悄然滚落,砸在你们交握的手上,晕开一片温热。<!---->
镇西王缓缓伸出那双宽厚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了你母亲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午后阳光明媚,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炽热得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在这滚烫的金晖里。普通家庭的孩童都躲在阴凉处,或摇着蒲扇打盹,或捧着井水镇过的瓜果大快朵颐,唯有他,将门府里年仅十五岁的小公子,午饭过后,全然不惧这炎热的暑气,心里时刻惦记着马场驰骋的畅快,一刻都不得闲,甩开大步就朝家中马厩奔去。<!---->
一进马厩,径直地走向那匹心爱的枣红马。枣红马高大矫健,全身红色皮毛在日光的映照下油亮发光,此刻瞧见小主人来了,亲昵地打了个响鼻,刨了刨蹄子。他唐凌武眉眼瞬间弯起,伸出小手轻柔地摩挲着马鬃,指尖顺着毛发缓缓滑下,嘴里还念念有词,轻声低语着:“红影,这天可真热,可别蔫头巴脑的,我们待会儿跑上几圈,抖擞抖擞精神。”。那语气,熟稔得如同在和多年挚友唠嗑。此马名为“红影”,“红”为鲜艳的红色,契合战马外观;“影”字凸显它奔跑起来快如鬼魅、疾似幻影,战场上行动敏捷,穿梭敌军间,只留一抹绯色残影。<!---->
说罢,唐凌武往后退了几步,瞅准时机,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借力纵身一跃,抬腿翻身上马。奈何身形尚小,气力也有限,刚一落座,马身微微一晃,他整个人便跟着剧烈摇摆起来,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周围的马夫们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几个心急的已经探出手,作势要上前搀扶。<!---->
但这镇西王小公子可不是普通人啊,可是镇西王最为看重的儿子,骨子里流的可是将门热血啊,哪肯轻易认栽。他小脸憋得通红,牙关紧咬,双手死死攥住缰绳,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竭力调整重心。红影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小主人的坚定,渐渐稳住步伐,不再肆意晃动。<!---->
如此几圈下来,他的骑术愈发娴熟,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已然与红影马融为一体。这会儿,他彻底放开了缰绳,轻喝一声,红影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地绕场飞奔起来。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他的衣袂烈烈翻飞,恰似烈烈军旗,满脸的意气风发,双眸中更是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果敢。<!---->
夜幕降临,浓重的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府邸上空。万籁俱寂中,唯有更夫的梆子声,远远地、断断续续地传来,透着几分幽寂。<!---->
唐凌武身着一袭蓝色劲装,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利落又干练,将身形勾勒得修长矫健。脚蹬软底快靴,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仿若暗夜幽灵。此刻,唐凌武他猫着腰,紧贴墙根,锐利的双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路过巡逻侍卫的值守点时,唐凌武屏气凝神,脚步放缓,心跳却陡然加快,擂鼓般在胸腔轰鸣。趁着侍卫转身交接、短暂分神的间隙,他如同一道黑色闪电,飞速掠过,隐入拐角处的阴影里,后背早已冷汗涔涔。<!---->
来到府门,门房里透出昏黄烛光,值守家丁的交谈声隐隐传来。唐凌武皱了皱眉,轻手轻脚挪到窗下,指尖蘸了蘸唾沫,悄无声息地捅破窗纸,往里面瞅了一瞅。里头的人似乎并未发现他。他这才小心翼翼推开沉重的侧门,生锈的门轴发出轻微“嘎吱”声,惊得他瞬间僵住,往四周看了看,所幸四下无人察觉,便偷偷溜出府去。<!---->
踏出府门的刹那,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唐凌武额前的碎发。回头望了望巍峨沉静的府邸,他眼中闪过一丝尖锐与激动,转身没入茫茫夜色,奔着心中既定的方向而去,唯有衣角在风中微微地飘动着。<!---->
将门虎子势如虹,不屈英气啸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