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姐夫,我们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江一鸣率先在小桌前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我这里有一张豆腐方子,我还知道做卤豆腐卤豆干的方法,五方镇这两年杂货铺多出两家,竞争很大,不如改行卖豆腐如何?”
“铺子盘出去交完店租,我们身上只剩下四百文,四百文够干什么的?”李有贵现在心灰意冷,他干活再勤快,做生意赚的再多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给小舅子做嫁衣。
与其累死累活磨豆腐,还不如回家种地,宁愿苦哈哈度日,也不愿再给小舅子做牛做马。
江一鸣态度诚恳,拆开揉碎了把自己的打算分析给二姐二姐夫听。
“本钱不够,可以借,大姐那边已经开始卖卤肉,生意好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到钱,到时候先跟大姐借钱置办做豆腐的工具,我也会接抄书的活,大家一起努力,肯定会度过难过的。”
李有贵思量片刻,自动忽略抄书等字眼,多留了个心眼,提前把事情摊开说,“卤料方子和豆腐方子是你从书上看来的,你毫无保留教给我们,等赚了钱你想分多少?”
原本江一鸣想说不用分钱给他,毕竟原主吸了姐夫这么多年血,方子就抵了这些年的债,以后两不相欠。
但他没这么做,表现的太无私,和原主太不像了,而且就算他说不要分钱,姐姐们也会私下塞钱给他,想了想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如果赚钱的话,到时候就分一成利给我,咱们立个字据,只给我一成利,多一文钱我都不要,姐夫要是发现姐姐私下多给了我一文钱,这一成利你直接收回去。”
“那怎么行?”江二妞又要替他争取利益。
江一鸣打断她,“按我说的办,字据立了,日后我若是不好好读书,见天伸手和姐姐姐夫要钱,二姐夫就拿着我立的字据去衙门讨说法,断了我科考的路。”
好累啊,天杀的原主,他穿过来不到十天,不是和这个绝交,就是和那个低头认错,中间再发个毒誓,做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
李有贵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真回家种地,也挺没脸的,他脑子活泛,一听除了卖豆腐还可以卤豆腐豆干,就知道这生意能做,做好了赚的钱肯定比开杂货铺多。
而且小舅子发了誓立了字据,那就赌一把,左右已经够落魄了,也没啥可失去的,实在不成大不了回家种地。
最后杂货铺还是盘出去了,因为要做豆腐的话,现在的铺子太小,没地方磨豆腐,得重新找个带院子和水井的市坊连在一起的店铺。
二姐夫一家也没回老家,而是先搬到大姐夫家里借住,大姐夫刚娶大姐的头几年,江一鸣还没有读书,补贴娘家没那么厉害,手头有些钱,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那时候起的。
一共有四个房间,灶房是角落里另外起的,原本大姐大姐夫一个屋,三个闺女也各自有一个屋。
二姐一家搬来后,玛瑙就和翡翠睡一间,把房间让给二姐一家暂住。
大姐今天出去卖卤肉,只卖出去十斤,大姐拧着眉,“价钱有点贵,要四十文一斤呢,比猪肉贵了一倍,大伙日子不富裕,再馋也宁愿买新鲜的猪肉,能多买一斤呢。”
说完唯恐江一鸣会担心,又笑着道:“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先卖掉一部分猪肉,卖不完再拿回来卤,这样就能全部卖完,说起来还是猪下水好卖,价格便宜一些,乡下人也吃得起。”
听着卤肉不是很好卖的样子,二姐夫饭都吃不下了,总不能一家子总挤在大姐夫这里,他心里憋的慌,急着想找点事做,可卤肉不好卖,大姐就没钱借给他东山再起。
江一鸣垂眸分析了一番,很快打开了思路,“五方镇不是有码头,大姐你可以去码头卖卤肉,猪下水便宜可以卖给扛包的工人,卤肉可以卖给乘坐来往商船的有钱人,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卤肉的名气打出去。”
大姐夫摆肉摊子的位置不算多好,以前他的猪肉能卖完是因着他支了十几年的摊子,镇上的人都熟悉了,不过后来多了几个竞争的同行后,生意就渐渐变淡,最后都要撑不下去了。
可见大姐夫这边的肉摊子来往客人不多,卤肉再好吃,也就附近一些人家过来买,客源太少,如果换到人流多的地方生意肯定好。
江大姐叹了口气,“我和你大姐夫也想过换地方支摊子来着,只是五方镇巴掌大的地方,人多地段好的地方早让人霸住了,哪那么容易占位置?”
热闹点的集市还有人收管理费,那些有亲戚是差役的,见自家生意被影响,就会让差役来回收好几次管理费,故意把人赶走。
江一鸣暗叹民生多艰,难道生意才开始就夭折?
希望他们运气好一点,不要被收管理费的差役刁难,考功名迫在眉睫啊,否则他拿什么给姐姐姐夫撑腰?
将来就算真的赚了大钱,他又用什么替姐姐姐夫护住万贯家财?
见大伙都不说话了,气氛沉闷,二姐夫清了下嗓子,把自己从朋友那听到的说出来,“听说之前那个明目张胆帮亲戚对付小商贩的差役丢了差事。
几天前有个急用钱要救孙子的乡下老妇,因为被刁难鸡蛋没卖出去,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