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剑仁除了找男娼,还有强强民男的罪,令人没想到的是,事发后,最先站出来作证的竟是他的妻子。
王氏是个身材娇小,性格柔软的女子,十五岁嫁给史剑仁,成婚七年只生下一个女儿,后来肚子一直没动静。
公婆见她生不出孙子,就使劲磋磨,她在史家的日子举步维艰。
“我也是有一次上街买菜,偶然间碰到相公搭着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我当时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想着他好几天没回家,想劝他回家,就追着进了巷子,那次我才发现他居然好男风。”王氏哭着撂起袖子。
“他不知怎么就发现我跟踪他,天天打我,我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就掐死囡囡,囡囡是他亲生女儿,那时才两岁,他简直不是人。”
王氏为了女儿的性命,这些年忍气吞声,要不是官府插手,她是到死都不敢揭发的,眼下她嘤嘤嘤继续道:“我们家隔壁的孙大娘儿子儿媳早早的病死了,留下一个孙子和她相依为命,那孙小郎去年跳河自尽了,孙大娘也因为孙子没了,当天夜里就跟着去了。”
县令听出了弦外之音,“听你所言,那孙小郎并非无缘无故跳河自尽,而是另有隐情?”
王氏双眼喷射出恨毒的光,神情厌恶地瞪着史剑仁,“是史剑仁看孙小郎长得清秀漂亮,把他拐到外面污辱了他,孙小郎性子烈,无颜见人,就跳河了。”
“王氏你个贱人,恨我不肯碰你,故意污蔑我,孙小郎是因家穷,吃不起饭才想不开跳河的,与我何干?”史剑仁大声反驳,这事他不能认,认了罪加一等。
王氏流着泪却露出一个诡异凄惨的笑容,“我看见了,你以为没人发现,可每次你晚上出门,我都会悄悄尾随,就是想找出证据,证明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史剑仁还在狡辩,“我没有,不是我,王氏血口喷人。”
王氏露发出癫狂的长笑,“早知你不会轻易认罪,我当了成婚时娘家带来的银镯子,收买了一个男人,他那天也看见了孙小郎被你强迫的事。”
这个男人一直租房子给史剑仁,还便宜租给他。
史剑仁目赤欲裂,“王霸旦你为什么陷害我,作伪证罪加一等,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霸旦一脸阴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史剑仁,一字一句道:“去年二月亥时,春寒料峭,我起夜的时候亲眼看见史剑仁强迫孙小郎,不止一次,直到第二天辰时才停下,孙小郎衣裳不整,一瘸一拐地跑去跳河。”
王霸旦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喜欢史剑仁,对他一见钟情,但史剑仁就跟瞎了一样,和好几个男的纠缠不清,就是不和他好。
宁愿强迫孙小郎,也不多看他一眼。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案子太过离奇,故事比茶馆说书先生说的还精彩,围观百姓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又是一阵哗然。
“还读书人呢,打老婆杀孩子畜生不如,这种人要是能考科举,那得是什么官,治下的百姓还有活路吗?”
“好男风也不是死罪,不过强迫良家儿郎,把人逼死就是丧心病狂,呸,肮脏货。”
次日,县令带着人在县城某个暗娼点的后院,挖出一具女尸,仵作验尸后确定死者就是步耀连的妻子。
之前步耀连对外声称妻子跟人私奔跑了,他说的有理有据,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连岳家都信了他的鬼话。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案子很快就审完结案,绑架孩子,强抢民男逼良为娼等,数罪并罚,判了史步二人秋后问斩,三代人不得参加科举。
那五个帮凶也分别判了十年五年不等,都不是好东西,手上犯过不少事,以前是没人揭发,现在查出来了,就直接判刑,择日送到矿山挖矿改造。
解决了心头大患,江一鸣狠狠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读书,顺便想一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赚钱养家。
原想在大姐或二姐家多住一晚再回家的,但大姐夫和二姐夫却拦着不让他进门,说是租好了牛车,要马上送他回家,免得岳父岳母担心。
江一鸣看着两个姐夫一言难尽,带着防备的神情,忽然神至心灵明白了什么。
“大姐夫二姐夫,我只是被史步二人骗了,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县太爷都没说我什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会以为他不干净了吧?
“你别多想,我和你二姐夫相信你是清白的,没有被糟蹋,只是你几个外甥女都大了,你再像以前那样老是来串门不合适。”大姐夫眼神闪烁,说话吱?。
他就是担心小舅子和那些腌臜货来往多了,也有什么扭曲的嗜好,怕闺女受委屈坏了名声,防着点总没错,这是大姐夫头一次这么硬气。
江一鸣去看二姐夫,二姐夫直接撇开脸,不和他对视,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呢,宣哥儿虽然及时救回来了,但一想到史步二人居然有断袖之癖,心里就一阵后怕,若是再迟一点,宣哥儿岂不是要遭毒手?
江一鸣苦笑,“好,我家去了,不用送了。”
大姐夫和二姐夫没说话,他们本来就没打算送他。
最后是江大妞放心不下,和他一起坐牛车送他回去,江一鸣说自己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