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是人精,江一鸣长得俊秀讨喜是真的,读书也有些天赋,这是村里的老夫子曾当着他面夸过的。
的确是后来去了镇上这小子才慢慢变得贼眉鼠眼,逐渐猥琐,他可能真的是被有心人故意教坏的。
“鸣哥儿你若能改好,并且明年能考上童生,山峰村就还是你的家,反之便把你除族。”
山峰村太穷了,一个有出息的人都没有,江一鸣若是能变好,再考上功名,山峰村也能跟着长脸,能做村长的格局都比一般人大一点,考虑的更深远。
“不过空口无凭,立个字据,明年县试你若还过不了,你就滚出山峰村。”这几年江一鸣名声那么坏,为啥还能继续读书没被撵回家,就是村长一直压着。
村里读书人少,能坚持考科举的更是凤毛麟角,村长盼着江一鸣能考出个明堂来,让他也跟着沾点光。
这些年下来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村长最近都在琢磨把江一鸣除族来着,今日江一鸣发了毒誓,村长决定再赌一打,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好,我立字据。”江一鸣眼神坚定有些感动,村长真是好人啊,愿意给他机会改过自新,他一定好好表现。
“唔唔。”史剑仁和步耀连被堵住了嘴,眼睁睁看着江一鸣单方面跟他们绝交。
张婶子和几个家里姑娘受过江一鸣言语调戏的人家商量了一下,不想放过他,“村长就这么放过江老八了,他调戏小姑娘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德行不端也配考科举?”
“对,江老八枉为读书人,品行不端,我们要去告发他,让他考不了科举。”
村长被那几家人围住,耳朵嗡嗡作响,被吵得头都要炸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江一鸣一眼,“你自己惹出来的祸,甭想我来替你擦屁股,这事你自己解决。”
村长耐心告竭,粗声粗气道,“把这两个人扔出村去,记住他们的长相,以后不准他们进村。”
然后村长就撂挑子走人了。
江一鸣:说好的再给一次机会呢?
叹了口气,侧首望着被架走的史剑仁和步耀连,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今日他彻底得罪了那二人,以他们比芝麻还小的肚量,回头注定要打击报复,如果可以最好现在就把二人弄死。
不过江一鸣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前世他是在红旗下长大的良好青年,杀过鸡鸭,没杀过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杀人。
“走,跟我们去镇上找李秀才,找镇长,把你做过的事告诉他们,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流氓。”张婶子等人揪住江一鸣的领子骂骂咧咧。
江一鸣被勒的差点气绝,幸亏他爷奶和爹娘给力,愣是把他解救出来,和那群人打成一团。
“我挣命生下来的儿子,动他一根手指头都是要我的命,敢毁我儿子,豁出命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死。”只要事关儿子,杨氏就战斗力爆表,无所畏惧。
江老头和江吉祥一个站在江一鸣前面,一个站在江一鸣后面,把他夹在中间,不让任人伤害他。
江老太直接滚在地上,发出猪叫声,“杀人啦,丧良心的东西要打死老太婆啦,不活啦,今个谁敢带走我孙子,我就一头撞死在他家大门口,化成厉鬼天天来找他一家子索命。”
在场之人耳膜皆是一震,差点失聪,江老太作为山峰村的骂架冠军,几十年来所向披靡,诸位皆是手下败将。
张婶子一众突然哑了声,精神恍惚的松了手,用力揉了揉耳朵。
江一鸣也痛苦的揉了揉耳朵,缓过来后,赶紧出声,“今日请大家放我一马,来日我定给大家一个交待,要银子补偿或是需要人情方面的帮助,我都会做到,我江老八一定说话算话。”
张婶子等人眼见江老太又要发作,连忙瓮声瓮气道:“给你半年时间,给我每家五两银子补偿,女儿家的名声都让你毁了,赔五两不过分吧?”
“一两,我最多补偿一两,五两银子不是那么好挣的,上下嘴皮子一动银子就会天上掉下来不成,我需要想办法赚钱,这么多家我至少要赔十六两,你们觉得我像是能拿出那么多钱出来的人吗?”
江一鸣想到将来要考功名走仕途,挽回名声迫在眉睫,能用钱摆平的事尽量摆平,不过原主除了言语上冒犯了这几家姑娘,并没有真的对她们做什么。
所以他不想赔那么多钱,但不补偿也不行,否则无法平息民怨,将来他就是做了官,这件事也会被人用作攻讦他的筏子。
江老太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我不答应,凭啥赔钱,鸣哥儿是脱了谁的衣服,还是睡了谁家姑娘?他啥也没干,只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有什么大不了的,钻钱眼里了你们?
有本事别让你们家姑娘出门,既然出门了就会有人跟她说话,同村人路上碰见问候几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就成鸣哥儿说下流话了,你们无理取闹,休想讹我家银子。”
没人搭理江老太,当她是空气,众人只看着江一鸣。
江一鸣握住江老太的手,让她冷静点,“奶,这事听我的。”
江老太梗着脖子一脸不乐意,却没有反驳。
“咱们几家也立个字据,拿了银子这事就翻篇了,不能再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