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身边的嬷嬷们也在婉言劝解着小林氏。
小林氏却依旧难解气,正要从重发落那奴婢的时候,却见宁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来了她的院落。
“珍儿,我来瞧你了。”宁兰装作没看见院落里的兵荒马乱,只如此笑着道。
小林氏满身的戾气霎时消散了大半,她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婢,只道:“算了,从今往后你就在外院里做洒扫的活计,不必再在我眼前晃眼了。”
那奴婢立时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不多时,小林氏便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丫鬟与仆妇们,只与宁兰两人在内寝里说着贴心话。
“姐姐,你一定是听见了我责骂那丫鬟,对不对?”小林氏眨着秋水似的明眸注视着宁兰,那双眼眸却依旧烁亮如星辰,可映在宁兰眼底却显得格外空洞。
自从龙哥儿死去后,小林氏就总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宁兰见状便道:“不过是个瓷瓶,哪里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的?怎么惩罚那奴婢不要紧,可若是亏损了你自己的身子,该用什来赔才好?”
话音甫落,小林氏却立刻潸然泪下,还起身从博古架旁拿下了那碎裂成一半的瓷瓶。
她将那瓷瓶递给了宁兰道:“姐姐,这瓷瓶是龙哥儿生前最喜欢的一只,如今这瓷瓶也碎了,我心里实在是难过。”
话尽于此,宁兰便将一肚子的规劝话语都咽了回去。
她只是静静地陪在小林氏身旁,陪她体悟着绵长细密的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