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如此崩溃,哭得如此楚楚可怜,沁儿和雪儿也在一旁陪着她落泪。
朱嬷嬷闻讯而来,一进耳房便瞧见了这般情状的宁兰。
她骤然心痛如绞,只上前抱住了宁兰,道:“奶奶别哭,这事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咱们一起去问问世子爷。”
主仆几人正要往外间走去的时候,唐氏却带着一群奴仆们风风火火地走来了耳房。
她蹙起了一双柳眉,神色间藏着诸多忧烦。
“妹妹,外头出事了。”
唐氏冷不丁地一句话,打断了宁兰的伤心。
“姐姐请说。”宁兰稳了稳心神,只问唐氏道。
唐氏分明留意到了宁兰的眼泪,此刻却熟视无睹地说:“是那一伙儿刺客,夫君说这两日知县府外总是有些陌生的面孔,我想着多半是那些刺客们不曾离去的缘故。”
这是唐氏绞尽脑汁想出的理由,只为了阻碍宁兰去前院叨扰魏铮与云锦的相处。
要知晓云锦生的也算不俗,她若使着手段勾住了魏铮的心。
哪怕将来魏铮恢复了记忆,说不定会“顾念旧情”,将云锦也收用为妾室。
如今,只等着云锦与魏铮生米煮成了熟饭就是了。
“妹妹,我想着那些刺客的目标除了世子爷外还有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唐氏忧心忡忡地开了口,俨然一副为宁兰考量的模样。
宁兰则聚精会神地听着唐氏的话语。
“夫君说那些刺客们武艺高强,并非咱们府上的这些护院可比拟的人,妹妹还是待在耳房里不要出去的好,不然世子爷带来的那些死士只怕是顾不了两头。”
朱嬷嬷听后大惊失色,得知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宁兰后,她只道:“是了,我就说夫人一定还有后手。”
严如月这般心狠手辣的人,一定会想尽法子铲除宁兰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之计,还是奶奶肚子里的子嗣最重要。
至于世子爷那里……便先放一放吧。
这七情散古怪的很儿,世子爷与云锦姑娘之间也十分怪异。
“多谢况夫人的忠言,老奴在此替夫人向您道谢了。”朱嬷嬷甚少拿乔,此刻却是拿出了一副疏远的态度来对待唐氏。
唐氏见自己已经说动了这一对主仆,心里十分满意,当即便道:“那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修养了。”
唐氏一走,朱嬷嬷便劝着宁兰:“外间危险,奶奶还是在这耳房里待着,不要随意外出。”
至于魏铮那里,她自有法子去试一试那云锦的深浅。
况且魏铮还记得她是谁,想来多少都给会朱嬷嬷些面子。
“奶奶等着嬷嬷的好消息吧。”
朱嬷嬷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耳房,一径往前厅走去。
此时此刻的前厅被浓重的夜色笼罩着。
无名那几个小厮不知为何站在了极远的影壁处,守在前厅屋门前的小厮变成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有个婆子大老远瞧见了朱嬷嬷,便笑着迎了上来,只道:“朱姐姐来了。”
朱嬷嬷冷着脸问:“怎么换了人守着世子爷?”
那婆子堆着笑道:“这是我家夫人的吩咐,说是这几个小厮都武艺高强,特地派他们守着世子爷呢。”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朱嬷嬷也寻不到驳斥的话语。
她又冷哼了一声,这便略过了那婆子,往前厅里屋走去。
屋内,云锦正在照顾着魏铮。
两人同坐在一张床榻上,虽没有亲密到卿卿我我的地步,可映在朱嬷嬷的眼里却也显得十分意外。
朱嬷嬷才露了面,那头的魏铮便横眉竖目地说道:“嬷嬷来做什么?”
“爷。”朱嬷嬷想到宁兰难堪的处境,立时跪倒在地,大声嚎哭了起来。
不曾想她的哭泣声却没有引起魏铮的怜惜,反而让他愈发厌烦。
“嬷嬷不去照顾我的妾室,来这里做什么?”
魏铮这话没头没尾,刹那间只让朱嬷嬷摸不着头脑。
她不明白,世子爷既知晓宁兰是他的妾室,为何却忘了往昔对她的情意?
“爷,您是都想起来了吗?”朱嬷嬷试探性地问道。
谁知魏铮的语气却更加的冰冷刺骨,当下只说:“快出去罢,你与那妾室一同算计我的事,锦儿都告诉我了,我念着你曾奶过我的份儿,饶你一命,只是往后不要再在我跟前乱晃了。”
说着,魏铮便吩咐人将朱嬷嬷赶出了前厅。
自始至终,朱嬷嬷都寻不到与魏铮独处的机会,更没有办法开口向魏铮提起宁兰。
她悲愤交加地被人推出了前厅,心里既是耻辱,又深深地震惊于云锦的心机。
朱嬷嬷是浸淫在内宅已久的女子。
云锦的招数,他怎么会不明白?
左不过就是她在魏铮跟前搬弄是非,造了宁兰的谣言,还连带着将自己也扯了进去就是了。
也是她聪慧,瞧出了她家世子爷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
世子爷既相信了云锦的话语,朱嬷嬷再怎么解释也只会惹恼了他。
与其硬碰硬,不如回去与奶奶一起想想法子。
思及此,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