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情状吓破了胆,此时竟是泪流满面地说着话。
宁兰听后讶异不已,刹那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余些令人怔然的惧意。
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了严如月的目的。
可恨严如月心机深沉,竟是在自己戳破她假孕的真相前先陷害于她。
今日的事,既是惊动了金阳公主,只怕不好草草收场。
所以,宁兰必须要想出让自己脱身的法子才是。
思来想去,她便褪下了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只对那丫鬟说:“我知晓你是夫人身边的人,可咱们都是从底层里一步步爬上来的人,都知晓彼此的不容易,这镯子你拿着,还请你帮我个忙。”
那丫鬟本就是清月阁里最末等又不入流的粗使丫鬟,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名贵的首饰。
那白玉镯子价值不菲,又是宁兰佩戴在身上的贴身之物。
哪个粗使丫鬟能做到对此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不受诱惑?
更何况还有朱嬷嬷在旁游说蛊惑着她:“不过是个小忙而已,你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得到这白玉镯子,而且还不用危机性命。像你这样的粗使丫鬟,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能将这样的白玉镯子握在手心的?”
渐渐地,那丫鬟面容里便露出了几分动容之色来。
这时,宁兰又说了一句:“你只要将夫人房里的一只茶盏悄悄拿出来就是了了,也不用挑那些名贵的,不起眼的茶盏也可以。”
若只是偷拿个茶盏,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清月阁的梨花木桌案上摆着好几套茶具,随便拿一套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百般纠结之下,那丫鬟便应下了此事。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周氏与那极为眼生的太医匆匆赶来了清月阁。
宁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几日刑部出大案的时候,魏铮已事先知会过她,这些时日他都没有空闲踏出刑部大门半步。
所以,不会有人来为宁兰开脱解困。
她只有靠自己。
思忖间,满脸是泪的周氏已悲怆着痛哭出声。
金阳公主虽没走进内寝,可觑见了婆子们手里沾满血水的铜盆,一颗心如坠寒窟。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张时刻,周氏带来的太医走到廊道上,朝着金阳公主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回公主的话,夫人这胎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