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老子清醒着呢!” 那人怼了过来。 纵火之人竟赫然是何罗。 “那你在干什么?何兄知道吗?” 荀晏都快要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了。 “我知道。” 另一头,何仪走了过来。 这位曾经的黄巾渠帅归降后,真真切切的躬耕于此,不曾有二心,仿佛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而已。 他深深看了一眼荀晏。 “我等蒙荀氏之恩,方才能有这几年的安生日子,如今荀氏有难,又以我等为把柄,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管。” 荀晏简直不能理解他的逻辑,他想帮把手何至于自己烧了自己的田? 他冷冷道: “叔父是被征辟,又非被抄家,不须君来帮着下决定。” 何仪被他一番怒怼也不见恼色,只是笑着看着他,心中却仍有些不真切。 当年那个为他治伤的孩子如今也这么大了,谁能知晓当初他俩几乎是个个盘算着怎么弄死对方。 一旁何罗就没这么多思量了,他一屁股坐在了田垄间,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只是呆呆望着周边。 “别烧了,”荀晏说道,“叔父已决意应董卓征辟。” 何仪一惊,皱眉道:“董卓暴戾,为其所用有损慈明公名声。” “你烧了这儿,来日又要以何为生?” 荀晏叹道。 “重操旧业?” 何仪混不吝的说道。 这个外表老实的庄稼汉又一次露出了他敢于挑杆子起义的本质,荀晏却只想踹他一脚。 没了他何罗何仪,还会有王罗王仪,只要叔父在颍阴尚且有挂念,便总归是处于弱势的。 “都别闹了!” 荀爽的到来终止了这里的闹剧。 何仪敢和荀晏鬼扯,却不敢对着这位长辈不敬,终究是制止了手下的人。 “……爽愧不敢当。” 荀爽道。 他明白何仪的意思,这些人认为自己成为了董卓胁迫他的把柄,所以宁愿自毁长城,也不愿拖累于他。 可有些事,真的值得吗? “昔大将军征召于爽,爽未从之,今董侯再召,不得不从。” 他说道。 荀晏看着一言不发的何仪,平静的说道: “好好活下去吧。” 何仪弯腰深辑,久久未有起身。 董卓的征召紧急,不过第二日,西凉军就又一次来骚扰了,这回还带上了当地的官员一同来逼迫。 那官员看着荀氏叔侄,面露尴尬之色,却又不敢反抗。 荀爽几乎是被一路逼着收拾东西,轻装简行就要被送上路,临行前却还见到了一个不该来的人。 “你给我回去。” 他面无表情说道。 身形纤瘦但高挑的少年笑嘻嘻站在面前,边上收拾好了东西,一副要一起上路的模样。 “我那日得罪了那部将,恐那人路上欺辱于叔父,还是得我一路看着才能安心。” 见荀爽欲再说什么,荀晏语速很快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已请何氏兄弟帮忙照看剩下的族人,叔父不必担心。” 荀爽见状终究是叹了口气,他这侄儿自幼便有主见,打定了注意不会轻易放弃,有时候他也劝说不动。 不过他愿意同意也是因为董卓给他的任命乃平原国相,平原国在冀州,远离是非之地,这个任命却是比他想象中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有些时候现实总是会比想象的更加离奇。 他刚刚行至宛陵,他升职了,官拜光禄勋,位列九卿。 车队当场改道,目标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