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整个通讯连就被折腾的鸡飞狗跳。
隔壁连队的战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开始悄咪咪的朝这边瞄。
知道是上面过来查机外机,有不少战士脸色一变,然后狗狗祟祟的跑到宿舍拿个小纸包,疯狂的奔向训练场挖坑去了。
还有一些自认为藏的天衣无缝的战士,抱着膀子在远处看热闹。
但他们也希望通讯连的人别被查到,只能心里默默祈祷。
可千万别被抓到。
要不然,这个查的范围很可能会波及到全营。
整个通讯连不到五分钟,全连都知道有个狗几把打电话给人家吹牛逼,说自己认识军区政治部的首长了。
其实这种事怎么说呢。
在部队里面很常见,训练之余有一些老兵专门喜欢吹嘘这些。
说自己跟某某首长一个桌吃过饭,跟哪位首长睡过同一间宿舍,还是上下铺。
也有吹嘘说自己亲戚是某某旅长,某某师长。
事实上这种亲戚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真要论的话,估计也是同村谁谁家他七舅姥爷的外甥女的姐夫他哥。
那种关系咋说呢。
放在古代,诛十族都影响不到的类型,硬是被说成是亲戚拿出来吹嘘了。
可问题是私下吹吹就算了,大家都当个乐呵听一听,谁特么整天打电话跟人家说啊。
那不纯纯的大聪明?
要不是影响实在不好,陈钧也懒得大动干戈过来查这些,交给军务和纠察就行了。
偶尔的过来敲打一顿,只要别太过分,大家相安无事即可。
这是非要没事找事。
通讯连乱做一团,影影绰绰的人在远处也不知道忙活啥。
足足过去老半天,通讯连的连长刘彪,指导员启明辉两人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营长!!”
“营长!!”
两人跑到跟前对着老豆喊了一声,结果,老豆那脸都快黑成蛋皮了。
“我营你妈了个巴子啊。”
豆伟身为老营长,那气势还是挺足的,他怒骂一声后,伸手指了指陈钧的位置:“没看到陈副参谋长过来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啊?”
“连里被人藏手机都不知道,还有人整天打电话向外说是首长的大侄子,我想问问你俩,人找出来没?”
“今天找出来我还能饶你们,找不出来自己写报告滚蛋吧。”
刘彪和启明辉两人刚过来,就被营长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愣是把两人都给骂傻眼了。
但他们也听出来,这次藏手机的事很严重,扛是扛不住,必须严查。
“是,营长。”
“陈副参谋长,这事连里正在排查,我们一定揪出这人是谁。”
刘彪“啪”的一声立正,敬礼,放下一句军令状后,又急匆匆的蹿了。
主要是面对营长那瞪得跟牛蛋一样的眼珠子,他也站不住啊。
这种事情本身也就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军用基站跟运营商那边合作,打电话的内容,录音,包括号码,归属地,谁的身份办的。
一查就知道。
但没到那种时候,陈钧不会干的这么绝,自己认了就行,又不打你又不罚你的。
就是影响不好,以后别干了就行。
大概过去有足足二十分钟,通讯连也没集合,就是刚才离开的刘彪去而复返,他快步跑过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先是瞅了一眼营长。
当他发现自家营长,那神情挤眉弄眼努嘴的,朝着陈副参谋长方向示意。
这回刘彪学聪明了,越过营长直接来到陈钧跟前,又是“啪”的一声立正。
敬礼道:“报告陈副参谋长,通讯连机外机已经全部收上来了。”
“那个,那打电话的同志也自己承认了,他态度挺好,并且表态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嗯,人呢?”
陈钧闻言,微微点头。
看到连里这么久都没集合,他就知道人应该是揪出来了,这种事要是集合大会通知的话,那以后这个兵在单位妥妥的混不下去。
要知道,部队被查出机外机,那可是一律没收的啊。
整个连的手机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被没收,陈钧也不得不考虑,对方以后还能不能在部队混。
还是那句话,他不想把事情做绝,没必要因为一点事让人家当了几年兵的战士,挤兑到离开部队的程度。
当然,陈钧这么做,也是因为对方真的没有泄密,纯属就是过过嘴瘾吹牛逼罢了。
要不然,基站的人,这么长时间一直关注着他,怎么可能查不出泄密的迹象呢?
若是牵扯泄密,那就不是他来查这件事了。
整个七十一军估计都免不了被整顿,甚至波及到整个战区,乃至全军。
这还真不是吓唬人,军改节骨眼上,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报告,在三班。”
听到询问,刘彪可能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够准确,又继续补充道:“报告副参谋长,所有收上来的手机,都已经集中到三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