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里都算是小辈分,很多都是退了的老干部,被联合参谋部硬是请出来,为雏鹰培养计划的学员,进行封闭式培训。
至于个人能够学到多少,那不敢保障。
但为了这次军改,名单中的干部下放到部队,那必须是一个比一个顶事才行。
李培方过来一营时,差不多中午,而陈钧拿着这些作战的背景,以及地图,想定,硬是研究到晚上。
期间陈钧除了吃了一些,勤务兵李武界带过来的饭菜,压根没有出过会议室。
等一切出发前的准备,全部都就绪后,陈钧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
大步从楼上下来。
李武界见状,他撒腿跑到三楼营长办公室,拿下来一件厚厚的军大衣,给陈钧披上。
会议室有供暖,可外面可没有啊。
深冬的夜里,这时候正值元旦。
呼呼的北风刮在脸上,割的人生疼,天空中还能偶尔看到一片片细小的雪花飘下来。
“营长,你忙了一天,回去休息休息吧。”
李武界担忧的看着自己营长,试图劝服他回宿舍休息。
而陈钧只是摆了摆手。
他现在哪还有心情休息啊,过完十二点,导演部就会发布各单位机动出发的指令。
临战前,压根睡不着。
也不是陈钧故意矫情,给自己压力啥的。
主要是这次一营代表着179旅参战,尽管主力部队只有一个营,可加上旅级后勤,人数直奔两千。
一营近四百辆战车,旅后勤同样不遑多让。
彭城距离福州一千多公里,两千人的军队,加上近八百辆战车和后勤车辆机动任务,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特么还睡个几把啊。
顶着寒风,陈钧迈步走出了营部大门。
“营长好!!”
执勤的哨兵站在岗哨中敬礼。
陈钧回礼过后,径直朝着远处的连队营房走去,白天营里的后勤,以及旅级的后勤卡车队伍,已经出发了。
他要去连队视察一下,看看各连今晚的状况。
李武界眼瞅着劝不住营长,自己索性就跟着。
没多久。
教导员何应涛也披着军大衣从后面跟上来,随同陈钧一起视察。
黑夜的寒风中,只有他们三人的身影,在车炮场,在各连队营房穿梭。
可能会有人觉得,陈钧过于重视年度军事演习了。
但这真的是过于重视嘛?
提起演习,可能很多人脑海中会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是演习就是演戏,都是假的。
或者还会蹦出来其他的一些词汇,反正对于演习各种不屑一顾。
对演习有这种认知,可能是受电视剧影响,也可能受其他方面的影响。
反正不管受什么影响,只要不信,或者没有经历过这种规模的作战,大可以去批判演习就是演戏。
尽可以去嘲笑这都是假把式,甚至也可以说,就这样的军队怎么打仗啊。
没有经历过军演,没有见识过军演的残酷,任何人都可以说出自己的主观臆断,道听途说的判断。
但只要经历过的人,他一定不会轻言战事。
陈钧参加过年度军事演习,并且不止一次,他印象最深的却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上战场时,碰到的也是最近这些年常见的红蓝对抗。
在演习开始之前,当时陈钧觉得虽然大家都被冠以“红”和“蓝”的称号,但这都没啥,说到底大家都是同属一个国家的陆军单位。
就算打起来了,也一定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干仗的时候全力以赴,干完仗后胜似兄弟。
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
当初陈钧是蓝方战士,他们这边有两个侦查连的士兵,摸到了敌军攻击群的宿营地。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这意味着一旦演习开始,蓝军就可以第一时间将这个情报传回基指,基指只需要将这个坐标,以及蓝军炮火基数上传导演部。
导演部就会立刻宣布,红方这个攻击群集体阵亡,裁决出局。
可惜那一次红军宿营地太过警觉了,没等蓝军的侦查兵隐藏多久,就被发现。
那家伙,闻令而动的红军上百人,拿着挖旱厕的铁锹,拿着枪,拿着棍子,反正拿什么的都有。
拼命的在后面追。
蓝军两名侦查兵见状不妙,同样拼命的往回跑,为了避免被红方抓住,两人跑的路线没有选择易于通行的道路,而是选择了荆棘密布的丛林。
两个人在荆棘丛中拼命的跑,不敢回头。
因为他们甚至能感受到,距离最近的时候,后面人群的呼吸,离他们只有两三米远。
就这样。
两个侦察兵拼命的跑,几经波折,终于回到了营地。
陈钧当时见到这俩人时都吓了一跳。
他们满脸是血,怒目圆睁,身上的衣服全被划破了,里面被荆棘划的皮开肉绽,卖相相当凄惨。
血水和汗水都混为一体。
当时陈钧也不理解,为啥要搞的这么苦大仇深,演习而已,非要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