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作为大宋国都,权贵子弟众多。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权贵子弟之间自然不可能一团和气。
相互斗气,甚至动手的情况都不少见。
不过这些权贵子弟也知道轻重,就算相互动手,也不会波及到旁人。
因此尽管一楼的食客身份都比较普通,却也丝毫不害怕。
在锦衣青年带人进入樊楼的时候,就有人禀报了樊楼的掌柜。
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到领头的男子,微笑道:“这不是甘大公子么,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您这是?”
锦衣男子满脸怒气,看到掌柜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说道:“苏掌柜,我是来找魏三郎的。你让人给我准备个包厢,多准备些好酒好菜,等我收拾了他,就去享用。”
苏掌柜闻言也不劝,反而微笑道:“甘大公子,樊楼的规矩您懂吧?”
“我自然知道,放心打坏多少都会照价赔偿的,银子我带够了。”锦衣男子说道。
樊楼有个规矩,打架可以,只要不牵涉他人,打坏的东西照价赔偿就行。
不过这个价并不是市价,而是樊楼的价。
樊楼作为汴京最高档的娱乐场所,所用东西本就是最好的,打坏后,樊楼开出的价格更是翻了几倍。
因此很少有人选择在樊楼动手,毕竟在樊楼打次家,代价太大了。
至于不赔,根本没人敢。
樊楼的背景一直是个迷,但是前些年有两个国公子弟在这大打出手,最后又不愿意赔偿,最后被樊楼的护卫直接扭送去了开封府衙。
他们父亲知道后,不仅没敢来找樊楼的麻烦,反而把儿子揍了一顿,命人把赔偿的钱给送了过来。
“既然甘大公子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来人,给甘大公子领路。”苏掌柜招来一个小厮吩咐道。
……
中间楼宇三层的一个包厢内,七八个青年正围坐在一起吃酒说笑。
“我说魏三郎,怎么不请我们去广云台,这樊楼的酒菜虽好,却没有美人作陪,难免有些无趣。”一个青年笑道。
另一个瘦高青年调笑道:“伍兄你离京数月刚刚回来,不知道魏兄坑了甘家大郎一把,如今那甘大郎正四处找他呢,吓的魏兄好些日子没敢出门了,选在樊楼也是因为这里安全。要不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魏兄怕是都不会出门。”
被称为伍兄的男子,闻言来了兴趣,问道:“魏兄伱怎么坑了甘大郎,把他气成这样?”
“你别听楚四郎胡说,我哪里坑他了,就是赢了他点银子,他输不起。”魏三郎撇了撇嘴道。
“哪里是一点银子啊,你赢了他三千多两,还赢了他一块上等羊脂白玉的玉佩。银子还好说,重要的是那块玉佩。本来说的好好的,回头人家拿银子来赎,你却给送出去了,他不找你拼命才怪。”另一个青年笑道。
“我哪知道他一个男人竟然戴个玉佛,而且我也等了他几天,他自己迟迟不来赎。我还以为他不要了呢,恰好我祖母过寿,我就拿去做寿礼送给祖母了,我总不能问我祖母要回来吧?不然你们以为我愿意惹那个二愣子啊。”魏三郎摇头道。
“魏兄,我看你还是想办法把那块玉佩还给他吧。以甘家大郎那脾气,你不给他,他怕是要追你一辈子。”一个青年提醒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魏三郎有些烦躁的端起酒杯昂头喝了下去,说道:“我原本想着去我祖母那把玉佩偷回来的。谁知道那玉佩我祖母很是喜欢,给戴在了身上,我…”
“砰!”
魏三郎话还未说完,包厢门就被人踹开了。
他刚愤怒的想要骂人,就看到了怒气冲冲走进来的甘家大郎。
“魏三郎!还我玉佩,不然今天我要你好看!”甘大郎怒喝道。
甘大郎本就一脸横肉十分装实,此时怒气冲冲的样子更显恐怖。
魏三郎咽了咽口水,说道:“甘大郎你别乱来,那玉佩是你自己不来赎的,给我点时间,我肯定把玉佩还你。”
“你当我傻么?这段时间我几次去你家找你,你都躲着不见,今日你要是不给我玉佩,我就打断你的腿。”甘大郎喝道。
“甘兄,我可以为他做保,三天内肯定让他把玉佩还你,而且一文钱都不要你出。”伍二郎说道。
“不行,你们都是一伙的,肯定想帮他骗我。”
甘大郎根本不信,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魏三郎胸前的衣服,将其提溜了起来,怒喝道:“你究竟给不给!”
甘大郎大喝的时候中气十足,声音宏厚,吐沫乱飞,喷在魏三郎脸上。
魏三郎却连擦都不敢擦,急的都快哭了。
……
赵兴正在欣赏舞蹈,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眉头微皱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刘三石闻声匆匆而去。
不一会,刘三石便回来了,行礼道:“殿下,甘国公府的嫡长孙在三楼和吏部右侍郎家的二公子打起来了,不少人正在围观。”
“樊楼不是皇城司产业么,有人敢在这里动手?”赵兴惊讶道。
没错,樊楼正是皇城司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