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没多说。
心下暗忖,李肇这人很是麻烦。
不过说几句话的事,何必大费周章?
难不成还要沐浴更衣,焚香净室……
她刚想到这里,便嗅到一阵奇异的清香,不是兰香,也不是梅香,但淡雅幽远,如天香云外游丝转,很是好闻。
“找孤作甚?”
薛绥听到声音侧目,就撞入李肇的眼里,视线相对。
太子殿下一身月白锦袍,外罩金线云纹披袄,腰束玉带金钩褵,头发整齐地束起,仅以一根羊脂玉簪固定,且发丝略带潮意,就好似当真沐浴更衣而来……
窗户没关,有清风吹拂,不觉得寒冷,只是香气更为怡人。
薛绥起身行礼,“殿下。”
李肇散慢地走到主位撩袍而坐,左手慵懒地支起。
“说吧。”
都以为薛绥是来向太子道谢的,有太子撑腰,不感激涕零说不过去。不料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开口便问:
“太子要参薛庆治,大可找一个御史出面,何必亲力亲为?”
李肇身姿疏懒,掀掀眼皮,可见一身傲气。
“孤亲自骂,比较痛快。”
薛绥莞尔:“别人骂,在圣上听来,更为顺耳。”
李肇眼底骤寒,盯着她一声不吭。
“得罪了!”薛绥无意讽刺他不得宠爱,因为她自身也是一样。
她只是想告诉他,比起出一口恶气,事半功倍更为划算。二十岁的李肇,也未必比十八岁的她,更懂得人性阴暗。有些教训,是用血泪换来的。
薛绥微微一笑,“眼下又有一个机会。殿下处置得当,可一举扭转局面,给端王一党,迎头痛击……”
李肇漠然的脸上瞧不出情绪,“什么机会?”
薛绥道:“殿下可曾听说,上京数位王公大臣,都想把未出阁的女儿进献给端王?”
李肇嘴角勾了勾:“皇兄艳福不浅。”
薛绥凝视他,轻轻笑道:“太子殿下年已及冠,除了谢皇后着急为殿下张罗婚事,旁人并不热心。而端王成婚多年,妻妾都有,只因没有子嗣,满朝文武就为他操碎了心。殿下以为,这是何故?”
李肇目光落在她身上,怒极而笑,“怎么,你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