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被掏出来,公犴顿时没了力气。
花妞擅长掏肛,虎头喜欢挂甲。
所谓挂甲,就是咬住猎物前肘后的位置,类似人的胳肢窝。
那地方全是活肉,被咬中疼的厉害。
至于大老黑这大虎逼,它最会挂钳子。
挂钳子就是咬中猎物的耳朵,然后靠在猎物身上,四条腿猛蹬,死死咬住耳朵,猎物就跑不掉。
要是有两条会挂钳子的猎犬,打野猪省老鼻子事了,体型小点的野猪,甚至能被固定在地上跑不了。
花妞咬住肠子,四只宽大的爪子疯狂用力往后挪动身体,那架势,分明是想把公犴的内脏全拽出来!
虎头一个挂甲,任凭公犴来回甩头也不松口。
大老黑更猛,一口咬住缺了板角那半边脸,完全不在乎被猎物顶到开膛破肚的风险。
三条猎犬和猎物纠缠在一起,赵鸣哥仨也不敢开枪,只能玩命的冲向战场。
刘晓华一边跑,一边给撅把子装弹,生怕那几只逃走的狼再返回来。
唐大虎身高腿长有蛮力,最先赶到,莫辛纳甘几乎是顶在那头公犴的脑袋上放了一枪!
看着距离还有十多米的赵鸣停下弯腰扶着膝盖喘气,唐大虎嘿嘿怪笑,让你结了婚之后就不下炕!
赵鸣哪能不明白唐大虎心里想的啥?
可谁能想到,二十郎当岁正年轻的小伙子,结婚才几天,就有点发虚?
赵鸣绝不从自己没节制这种方面找原因,他认为是自己忽略了对自身的关爱,俗称补的少。
他打算把这头公犴好好利用起来!
还就不信了,鹿肉吃着,豹子鞭酒喝着,正年轻的小伙子,他能虚!
对了,豹子鞭酒泡的不赖,回去问问药匣子,这公犴那一杆枪能不能也泡进去?
不是有啥三鞭酒吗?
这玩意,怕不是越多越好吧?
赵鸣这想法,纯属给自己找麻缠。
说白了还是前世老男人的认知在作祟。
青壮小伙子,刚结婚不懂节制,有点腰酸膝盖软实属正常,老林子里呆两天啥事都没有了。
真敢那么补,那得天天窜鼻血!
十四头狼,一头体重过千斤的公犴,哥仨有的忙活了。
深山老林里打猎,猎物太多也是麻烦,重量超标带不回去。
狼直接扒下来皮筒子,肉了啥了的,挑好地方割几块,剩下的只能放弃。
一头犴,砍掉四蹄,长着板角的大脑袋不要,内脏啥的只留心肝胃,折腾下来也还剩五百来斤好肉!
就是把赵鸣哥仨当骡马使唤,拖回去也费劲。
就这,犴的骨架还是都留在了河谷的雪地上,要是能运出山去,足够牙洼子村全村人开开荤了。
“鸣子,下回进山咱和队长商量商量,把大队拉车那匹枣红马带着呗?”
唐大虎看着满地的肉啊骨头啊,心疼坏了。
“我瞅你像枣红马!”
这大虎逼也是敢开口,他也不琢磨琢磨,深山老林野牲口横行,人还招呼不住自己呢,敢带枣红马进来?
枣红马是标准的大牲口,是生产队的公共财产,把它折在老林子里,你打多少野牲口也抵不了账!
不但赵鸣哥仨收获满满,就连虎妞它们也都吃的顶脖子。
要不是先前打那头狗獾这时节实在是太罕见,就连那十几斤都得扔喽!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片山林有狼群活动,大概率是不会再有其他猛兽了。
可狼群和那只头狼行为太过古怪,赵鸣哥仨也不敢掉以轻心。
拖着巨大的草爬犁连续赶路,直到彻底远离了河谷这才停下。
来时轻装赶路,回去拖着五六百斤的收获,好些个沟沟坎坎还得绕行,怕是要在林子里再过两回夜。
有猎犬,有枪,哥仨倒也没啥可担心的,无非是警醒一点罢了。
真遇到被满爬犁肉吸引过来的野牲口,打就完了。
回家路上这两天,哥仨连带三条猎犬那是吃的相当滋润。
狼肉柴,鹿肉也强不到哪去。
那十多斤狗獾肉就派上用场了。
三斤多的脂肪要带回去熬油,但狗獾的肉本身就足够肥。
实际上这东西最适合炖萝卜,重料,炖出来贼拉香。
赵鸣一边吃着狗獾肉、鹿肉、狼肉三合一烤串,一边琢磨。
这野牲口的肉不是不好吃,而是没油水。
但凡肉里脂肪含量高点,都能做出来不差的味道。
还有就是,那硕大的鹿肝,切了片在火上一烤,味道绝了!
赵鸣听说过有人生吃肝脏的,他敬谢不敏,哪怕零下几十度的气温按理早就杀死了可能存在的寄生虫,他也下不去嘴。
至于这货关于味道的瞎琢磨,说白了,还是后世带过来的臭毛病。
唐大虎和刘晓华小哥俩就不会有这些想法。
肉就是肉,全天下再没比这更好的食物了!
连着在老林子里拖着爬犁赶了两天路,可算是回到了牙洼子村。
一路上哥仨带上三条猎犬敞开了吃,也没能消耗多少。
五百斤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