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范商分辨清楚每个人的身份。
徐盛看着那一副畏缩模样的范商,语气平淡地开口道。“汝此行可是受罪人区连之命而来?”
听着徐盛言语之中对于区连的蔑称,范商再无此前在林邑王宫中呵斥顾均的气势,连忙答道。
“正是奉吾王之命携重礼而来,愿代表林邑与大汉永修……”
不等范商说完,坐在一侧的甘宁便是直接开口打断道。
“且慢,汝代表什么?”
范商缩了缩脖子,不太确定地答道。“林邑国?”
“笑话!”
甘宁冷笑出声道。“汝是在此处装疯卖傻?还是连此前派人送去给罪人区连的文书内容都一无所知?”
“今林邑县乃我大汉故土象林县,本便是我大汉疆域,不过是罪人区连裂土而自立。”
“我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亦有君子仁德,不欲动用刀兵酿成无边杀戮。”
“故便给与了尔等一个机会,限期一个月内将林邑县与所侵占的日南郡土地归还回来,再让罪人区连自缚到此,方可不再追究此前种种无礼冒犯之事,否则大军一动,便将林邑国碾成齑粉。”
“而林邑县既然需归还回来,尔等如何还能自称林邑国?”
范商听得浑身大汗淋漓,口中发苦,对于顾均所带的文书内容自然是一无所知。
那文书,仅仅只有区连一人看到,还被区连给隐瞒了下来。
给予范商的命令,也就是携重礼前来拜见日南郡郡守虞国,试探一番日南郡是否有什么异常罢了。
“这……这……”
范商结结巴巴了好半晌,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范商不知道怎么答,甘宁却是替着范商开口道。
“莫非,罪人区连的意思是不欲归还林邑县?那汝前来此处,莫非是宣战?”
范商闻言,吓得几乎是当场又要跪下了。
那连绵数里的大营,那一个个雄壮且兵甲齐备的汉军,让范商根本就没有底气开这个口,更怕造成了什么误会,自己就走不出这个大帐了。
“不不不不,大汉将军误会了,我王向来崇敬大汉,甚至就连林邑国都以汉话为主。”
范商连忙开口辩解了起来。
“只是……只是我王也需要一些时间准备才能将土地送上,所以派我先来送礼,以安大汉将军之心。”
这一刻,求生欲拉满的范商已经顾不得区连的想法,当场便是胡诌了起来,打算先蒙混过关再说。
而虞国此刻骤然开口道。
“我所派往占城的使者顾均,如今何在?”
范商闻言,身形猛然颤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地答道。“正……正在占城王宫之内为贵客,被我王礼遇。”
然而,在场之人哪有一个蠢人。
范商那惶恐惊惧的反应,无疑透露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
下一刻,甘宁豁然起身,冲着范商怒目而视,厉声喝道。
“说!汉使顾均,今何在?!”
被甘宁这威势一吓,范商只觉得心脏都要随之漏了一拍,深知恐怕难以掩盖的情况下,只得紧张到极点地答道。
“正在帐外的棺柩之中。”
此言一出,帐中众人均是微微色变。
即便是早已有几分预料的虞国,此刻得了确切的消息也不禁悲痛莫名。
“好胆!!”
甘宁与孙策的桌案几乎是同时被踹翻,异口同声地怒喝出声。
这让甘宁与孙策两人相视为之一愣,然后便是三步并做两步地朝着范商走了过去。
而看着甘宁与孙策那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范商连忙跪地求饶,道。
“这,这都是林邑王肆意妄为而行,我已经尝试劝说林邑王,让他勿伤汉使,我是无辜的,我是心向大汉的……”
然而,范商那卑微的求饶却是越发激起了甘宁与孙策的怒火。
孙策更是直接拔出腰间汉剑,怒声道。
“堂堂汉使已被尔等卑贱小人所杀,辱我大汉太甚!今便先诛了你这条断脊之犬,再待我前去占城取下区连头颅,方可祭汉使的在天之灵。”
说罢,孙策提前汉剑便是直接想冲着范商砍了下去。
孙策或许不认识顾均,但当顾均代表的是日南郡而去,代表的是大汉而去。
那么顾均被杀,此举无异于主动与大汉宣战。
大汉是礼仪之邦,派遣汉使而去,便是汉使的举止再如何嚣张,那可都是一种礼仪之举,代表着爱好和平的大汉还是愿意给你一个和平的机会。
然而,汉使被杀,那便是要掀开大汉的礼仪面纱,好好见识一下礼仪面纱之下的大汉獠牙。
“住手!”
骤然,徐盛猛然地喝止出声。
孙策略微一顿,汉剑依然搭在范商的脖子处,激得范商的脖子寒毛直竖,一动不动。
“为何?”孙策朝着徐盛问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徐盛同样也是满脸愤怒,但还是沉着脸地开口劝阻道。
“我等所代表的是主公,也是大汉,不可肆意妄为给主公与大汉留下污点,若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