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沙尘,铺天盖地,竟是数百骑兵,披甲执锐,目光肃杀,手持长枪,借着地势朝这边奔袭而来!
“何等妖邪,敢动鲁都监?!”
大喊声传来。
却见在骑兵最后,常文忠、靳火几人同样策马奔腾。
身后还跟着那位白云观的观主,似乎就是他通风报信,给鲁达提前搬来了救兵。
而之前这句话,并非出自其他人之口,而是这位观主迎风呼喊!
其情激动,似乎自觉自己总算保住了白云观的招牌,没被砸了名声,保住了‘金主’一条命。
只是被观主抢了风头,靳火、常文忠两人对视一眼,看向观主的目光中,隐含不善。
而此时,随着观主的呐喊,千百将士争相呼应,声音传出之后更在山野中回荡,似乎还契合了人道气运,如古老神明的怒吼,在风中激荡,排山倒海。
“何等妖邪,敢动鲁都监?!”
“何等妖邪,敢动鲁都监?!”
鲁达立于阵前,宛若踩着这人道气运的龙首,手握镔铁棍,周身卷起风浪无数落叶环绕。
他抬头望向云头的黄秋茹,大喝一声:“给洒家滚下来!!”
声浪叠叠,神威赫赫!
更融入了千百将士的血气、煞气。
“啊!!”
黄秋茹顿时惨叫一声,从云头跌落,现了原形。
却是一只纯色的白毛狐狸,有牛犊般大小,只是上了年纪,胡须都快掉光了。
此刻,这白毛狐狸只觉自己似乎被泰山压中,接连喷出数口鲜血,气息瞬间衰弱下去。
“结阵军煞,大势加身,这才多久,怎么可能?!”
俗话说人心所向,鬼神避让,便是如此。
只是白毛狐狸没料到,鲁达执掌千五兵卒不过两月,居然让他尽得人心?
生得一颗尖酸狐狸心,不识真正人心的她,是万万不能预料到的。
白毛狐狸不知催动了什么秘法,体表莹现血珠,身形顿时干瘪下去,似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猛地化作一条血线,撞碎树木岩石无数,便融入苍翠山林中,消失不见。
鲁达看着这道背影,目光深邃,却并未追上。
她且如何,那个小姑娘更是不堪。
噗呲一道妖雾弥漫,在原地多了只毛发如火焰,可怜兮兮的红狐狸。
鲁达一步步走来,小狐狸面露惊恐。
想奋起反抗,施展法术。
却发现自己被那军队煞气摄住,体内法力晦涩沉重,压根就不听使唤。
而且最令她惊恐的是,黄秋茹之前虽然说她并非鲁达对手,让她退下,她本还有些不服气。
但只有真正面对此獠,她才愕然发现。
她似乎连与之搏杀斗法的胆气,都难以升起!
未战,气已衰!
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鲁达方才之所以如此狼狈,只因他面对的是一只做好万全准备,甚至针对鲁达弱点破绽提前布局的筑基老妖!
如果同为练气……
“大人饶命,奴家愿意为您暖床,做个通房丫……”
“去死!!”
鲁达怒目圆睁,络腮胡须根根扎立,竟显出赤红色,手中镔铁棍横扫而出。
轰!!
一声巨响,似有炸雷落在山林中。
小狐狸只觉自己好像被一面铜墙铁壁生生碾中,从头顶传来一股剧痛,然后猛地传导至全身每个角落。
那刚猛无俦的力量瞬间击溃了她的法力、妖躯,甚至她的内心……
砰!
砂石满地,这只红色小狐狸宛若稻草般被抛飞十丈,方才‘啪叽’一声跌落在地。
狐身软绵绵,骨头俱碎。
就连尖长的嘴巴都歪歪斜斜,腰腹处凹陷出一条清晰的棍痕。
但即便如此,这小狐狸也并未立即死去。
一条红绫闪烁霞光,似乎护住了她最后一丝气息。
但却让她更加痛苦,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然后,她惊恐的看着鲁达大步走来,伸出那只如同蒲团的大手,一把抓起她的尾巴,将她活生生倒吊起来。
鲁达呲牙狞笑:“老狐狸毛色黯淡,你这小狐狸倒是件上好的裘皮,刚好给娘子缝一件过冬的坎肩!”
小狐狸眼睛猛地瞪圆,犹如听到判官的低语,瞬间便瞳孔放大,心胆俱裂,活生生吓晕过去。
……
“鲁都监,你这伤势不轻,虽然不算伤筋动骨,但有几处残雷未销,烂血也必须割除,方可彻底根治。”
丈方谷,镇戎军的一处屯兵之所。
此刻天色方明,可见军营中帐篷林立,井然有序,大多镇戎军都身着铠甲,手持长矛利剑,或列队操练,或巡守屯地。
鲁达看着面前满脸凝重,为自己诊治的军医,点头道,
“无妨,那便割肉吧,你放手去做就是。”
说着,鲁达看向了一旁的白云观观主,神色肃然,托起有些无力的手,抱拳道,
“今日多谢观主奔波,为洒家搬来救兵,洒家欠你个人情。”
观主闻言,脸上笑容洋溢,分明想控制,但根本按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