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求我也诵,香火不会串味吗?”
“呵呵,鲁都监说笑了,香火哪有口鼻舌的五感?非要说味道的话,倒是有的人念力繁杂,利益熏心,这样的香火有种恶心之感;
有的人赤子简朴,所念皆为正事,这样的香火便软绵绵,甜溜溜的。串味倒不至于,顶多耗费心神,抽丝剥茧罢了……”
“我若是这个神也信,那个佛也拜,赶明儿还朝一尊不存在的神叩首,又会如何?”
“自然无事发生。既不会鬼神显灵,同样也不会遭到神灵责罚,求个心安罢了……只是若是所求皆为一件事,夙兴夜寐,念力所托,人心坚定鬼神闭之,或许另有神奇……”
“为何渭州城内外,乃至岷山附近,并无什么修正道真解的修士?也无宗门道场,这些有跟脚的修士,为何如此少见?”
“鲁都监却是不知。那些真正有道行的修士,无论道士僧侣,都是盛世隐居,乱世下山。宗门外亦有阵法禁制,若无缘法,当面也不得入。
盛世,由我等神道庇护世人,掌管因果宿怨便够了,也无需修士出手。唯有到了乱世,他们才会下山……想来,鲁提辖很快就会碰到他们了。”
一番闲叙,宛若故友重逢。
之前还被鲁达嫌弃的茶水,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喝尽。
直到鸡鸣声响起,鲁达才猛地反应过来。
“差不多了,洒家告辞。”
“鲁都监慢走,他日若想找我,可到城中城隍庙来,随意烧柱香就是。”
“哈哈一定。”
“这里有本《文昌帝君阴骘文》,不算什么修行法门,却记载了些修养身心、排解浊气的窍门,鲁都监闲时不妨翻阅一二。”
“多谢!”
鲁达拱手拜别,柳文判早已备好轿子。
上了轿,清风吹来,轿子启程。
看着逐渐拉远的荷花池。
荷花池前,纪昕负手而立,还在目送自己离去。
鲁达不由得有些感慨。
“这便是,掌一州之香火的神道城隍么……”
……
鲁达离去。
一直沉默的车臣突然开口道,
“这汉子倒名副其实,是个有血性的。看来是某家误会他了,不是个吃软饭的软骨头!”
“我错了,纪将军。”
纪昕闻言,愣了下,失笑摇头,没有多说。
只是默默看着鲁达坐过的石凳。
喃喃自语:“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