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忿怒渐消,也就收了棍法。
持棍在手,鲁达看了欧阳坊丞几人一眼,冷哼道,
“看在你卖命为洒家锻造这宝贝的份上,洒家便不计较此事!”
“那两坛酒,便当做管宁割席,恩怨已断的酒吧!”
鲁达离去,尘埃落定。
看着这满院的狼藉。
欧阳坊丞苦笑连连:“自作孽,自作孽啊……”
……
天昏地暗,夜幕低垂。
渭州城外西郊。
一方宽阔古朴的地坛,静默伫立在月色中。
四周树木寥落,在月光中发出沙沙声,投下斑驳光影,依稀可见地坛中,那些石碑、坛墙表面,有些漫漶的篆文,已经被时间抹去大半。
而此时,地坛的牌坊内外,已经搭建起了一座座小型的斋坛。
幡旌悬挂,油灯盏盏,几个道士还在诵经焚香,走禹步、唱赞颂。
白云观观主更是亲自出马,为鲁达举行这次祭醮仪式。
看着地坛深处,那个手持长棍的魁梧身影,一个道童嘀咕了声,
“不是祭醮请鬼神吗,如此庄严肃穆,鲁大人怎么还把棍子带上?有些不合礼仪吧?”
观主无怒无喜的看了道童一眼,道,
“人家是金主,莫说带根棍子了,就算搬来兵马来首《大风歌》,也是应有之举。”
此言一出,其余道士颇为赞叹的点点头。
而在地坛中,鲁达面前摆着的是三牲五畜,正默默等待丑时来临。
这千斤雪花镔铁棍,什么都好。
就是不好携带。
鲁达甫一得手,自然是欣喜若狂,吃饭喝酒走路都随身带着。
睡觉都要支在床沿边,生生把床沿压出个坑。
狠狠赚了白素贞一阵白眼。
“看来得留意什么仙家宝贝,最好来个仙蚕丝做绦子,才能系住这镔铁棍了……”
鲁达默默想着。
突然,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四周空气温度骤然降低许多。
他抬头一看,便见地坛中轴线深处,从一个小径处。
缓缓飘来一个差役模样,青袍高冠,手持杀威棒的虚影。
“唔……就是你这个凡人,想奉请福德公神位回家,传播香火?”
这虚影径直飘到鲁达十步之外,先是看了眼祭蘸的规模,又嗅动了下祭品,顿时面露鄙夷之色,恶狠狠道,
“就这么点,你打发叫花子呢?!”
鲁达神色微冷。
人间有小人。
阴间有小鬼。
俱难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