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寡妇正想着,
突然一道鬼影穿墙而来。
却是那老谢,一见到潘寡妇,顿时面露仇人再相见的痛恨表情,大喝一声,
“你这贱婢,死了也不忘这些龌龊事,又来屋中通奸活人?找打!”
说着,老谢就扑了上去,和潘寡妇厮打在一处。
潘寡妇也毫不示弱:“自古以来,只能男子出轨沾花惹草,就不能女人博爱豢养小白脸了?!”
“吾辈当自强!!”
老谢一阵语塞,脑海中各种道理来回翻滚,却发现想不出法子反驳,于是心中恨意更胜。
“我打你个不知廉耻!!”
但潘寡妇终究算是厉鬼,有了些道行,此刻催吐一口阴风,掀起满屋灰尘,吹起几点鬼火,落在老谢身上。
老谢躲闪不及,被鬼火碰到,身上的衣物立刻点燃,发出滋滋燃烧的声音。
可就算被鬼火燃烧,老谢居然一声不吭,原地滚了几圈,就又紧紧抱住潘寡妇,让她无法挣脱。
灯影摇曳,撞得窗纸哗哗作响。
那边的人在席地而欢,这边的鬼在含恨厮打。
好不热闹。
然后,
从屋外,突兀传来一道略带好奇的声音,
“你们鬼打架,也喜欢扯头发、抓下阴吗?”
潘寡妇、老谢两鬼陡然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
屋内的撞击声,骤然变清晰了许多。
便见不知何时,屋舍的门开了个小缝隙。
一线缝隙外,挤着一名壮硕大汉,正侧着身子,用一只眼朝屋里打量。
也不知这大汉站了多久了,脚边已聚集起一堆落叶,月光都在其中积聚成水,映照出鲁达那张啧啧称奇的脸。
老谢如见救命,大喊一声:“大人救命!!”
轰隆隆!!
木门破碎的巨响声兀自回荡之间,鲁达已如虎狼之般,大步窜到潘寡妇面前。
潘寡妇如见厉鬼,满脸惊恐,虽然她已经高估鲁达了,但真近距离接触鲁达,感受到那股如金乌坠渊的磅礴阳气,依旧让她生出积雪见烈日的渺小感!
这精壮生猛的身子,妾身吃不消啊!!
鬼影重重,潘寡妇发疯似的推开老谢,快速融入地面。
鲁达见状,勃然大怒,
“怎么,一见洒家都跑,你这厮们瞧不上洒家?快让洒家疼爱疼爱!”
说着,犹如闪电般破空,鲁达一把抓住了潘寡妇。
阳气阴气对冲,发出嗤嗤刺耳声响,更是弥漫出恶臭的黑烟。
潘寡妇心中悚然,尖叫着吹阴风,点鬼火。
但阴风及面,便成了微风。
鬼火还未落到鲁达身上,便噗呲一声熄灭。
鲁达将潘寡妇朝身下一按,随着轰隆一声闷响,居然生生将这潘寡妇‘日穿’!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无数阴气顿时溃散。
其中一道灰色幽光,速度极快,从阴气中穿出,裹挟着四周的寒气月光,穿过墙壁,离开了屋舍,便朝荒山而去。
“不好,居让她逃了!”老谢见状大急。
而鲁达丝毫不慌,捻了个指诀,朝那幽光方向一点!
‘嗡嗡嗡……’
无声震翅声传出,一只米粒大小的透明游蛊,顿时从鲁达背后的花绣中飞出。
阴神落入游蛊中,驾驭游蛊飞出。
后发先至,跨越百丈距离,追上那道幽光。
游蛊口器挫动,凝成寒芒,只是在幽光中来回穿梭几遭,便让这潘寡妇又死了一次。
这潘寡妇所留的阴气尚算精纯,有个七八年道行,游蛊吞吐几口,将之席卷而空。
然后,游蛊背后那道灰线,颜色更加深沉几分。
连带着,这游蛊的气息都要强大少许。
只是或许潘寡妇牵扯的因果太弱,志怪图并无反应。
做完这些,鲁达回过头,看了眼老谢。
老谢飘忽的躯体一闪一灭,差点被活生生吓死。
“你这老汉也是个记仇的,罢了,你且去吧……”
鲁达挥了挥手。
老谢顿时如蒙大赦,拱了拱手,便穿墙而去。
……
潘寡妇一死,施展的障眼术自然就解了。
屋里这些壮丁顿时力竭睡死过去,横七竖八的,手里还抱着桌椅板凳。
此刻天色还早,星辰点点,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
鲁达也未赶夜路,摇摇头,无奈反手出了门,在屋舍外一处沙沙竹林中,找了块干净地方,默默打坐修行起来。
时间流逝。
窗外鸟儿婉转,晨曦初升,划破乱葬岗的阴森。
然后,接连数道惊恐的叫喊声,从屋舍中传出,
“啊?我娘子呢?!怎么不见了!”
“怎么是你们!不会是……不对,昨晚我们不是遇到鬼了吗?!”
“我记得起了,昨晚那个女鬼是潘寡妇!”
随着座椅的碰撞声,屋舍的门被猛地打开。
这些壮丁一脸似哭非哭的表情,罩着大裤衩,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扶着墙冲了出来。
鲁达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