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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还是枯水期。
湿地边缘的红麻和沙棘也是一片枯黄,在茂盛的灌木中,郭阳一一找到了那自流成泉的机井。
“一、二……六、七……八?怎么会有八口呢?”
他明明记得陆汉斌说过,陈教授指导打了七口井,而这里却有八口。
郭阳疑惑了。
耐心的观察着,终于发现在某个腹心地带,在那里的某个角落,深深的掩藏着一口奇迹般的泉水。
水从黄沙缝里渗出,细微如丝的流进地面上的水洼中。
那里有着一小片草地,有几丛茂盛的灌木,水流在草丛间闪烁,浅浅的沼泽边生满苔藓。
郭阳一脚踩入四周潮湿的草丛中,激动的难以附加。
罗修也跟了过来,疑惑道:“老板,怎么了?”
郭阳深呼了口气,却依然不够平静,“看,那是不是天然形成的泉眼?”
罗修视线看去,目光也很快愣住了,那水,滴滴答答的渗入无边无际的荒漠。
“好像还真是!”
“肯定是。”
郭阳语气笃定,一边回想着,“陈教授的勘察报告显示,在腾格里沙漠的边缘,地下水资源很丰富。”
“对,就是这样,那七口机井也是这样勘察出来的。”
“这里本来就是青土湖核心地带!”
一旁的罗修还没想明白因由,自言自语的郭阳却在猜测是不是瀚海红麻和沙棘建功了?
两者都拥有惊人的涵养水源能力。
也许还真有可能!
这里的沙棘和红麻群落已建成气候,又引来了水形成了人造湿地,形成一口天然泉水也不奇怪。
或许是区域水循环也说不定。
郭阳渐渐冷静下来,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总归是好事。
只希望这口微如细丝的泉水,能夜以继日,寒暑不息的流着。
离了青土湖湿地,出了枯黄的梭梭林,又是茫茫的荒漠。
郭阳和罗修继续向北前行,陆汉斌在更北边的雅布赖山系边缘的沙漠上。
那里是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中间最为重要的屏障,隶属于阿拉善和民勤,与苜禾在金塔的土地遥相呼应。
巴丹吉林沙漠的风沙试图翻越雅布赖山,向下风口的民勤逼近。
在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让破解风沙难题更为艰难。
从荒山秃梁到层峦叠嶂,所有的道路都只沿其边缘绕过,断断续续的行进在群山褶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到达了目的地,远远望去,能看到沙山上蚂蚁般细小的人影。
在堆放麦草的位置停好车时,沙山上传来呼喊。
“嘿,老板……在这儿。”
抬头看去,是陆汉斌。
郭阳同样挥了挥手,这时有几名汉子下来各自扛着一大摞麦秸秆往上爬。
见状,郭阳看了眼罗修,说道:“要不比比?”
罗修莞尔一笑,“论管理和头脑,我是比不上老板,但要比这个,老板你确定要比?”
郭阳看了看沙山上那排成长龙的人群,陆汉斌那一嗓子早就让工人们视线时刻注意着山下。
“你别让着我就行。”
郭阳背起两捆秸秆,试了试重量,还行,长期的锻炼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等罗修准备好后。
郭阳发令,两人都迅速的爬坡上山,你追我赶,山上爆发了一阵阵的欢呼呐喊声。
不出意料的罗修赢了。
郭阳也不沮丧,而是笑看着走来的陆汉斌和张竞,以及另一名女子。
“汉斌,你得催着点蒲飞和关程,用无人机运输麦草秸秆多轻松。”
张竞讶然,“还能用无人机?”
“能。”陆汉斌说道:“我这次回酒泉见着了,能带30斤药水,就肯定能带30斤秸秆。”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沙山上麦草秸秆太难运输了。”另一名女子说道。
张竞介绍道:“老板,这是阿拉善的科技治沙工作者刘晓英。”
“你好。”
“久仰大名了,郭老板,现在沙海可是国内难得的大型治沙企业。”
“哈哈……还需要你们这样的专家多多支持。”
互相问了好。
郭阳也开始和一些治沙工人聊着天,有了刚才运秸秆的那一幕,不少工人对亲切了不少。
工人有阿拉善的,也有来自民勤的,在这片沙漠边缘,聚集了500多支队伍,共有5000多名工人。
按陆汉斌的计划,今年至少得完成40~50万亩草方格的铺设,并且这100万亩已经飞播了一次草种。
但有多少能出芽只能看天意。
由于沙丘陡峭,丰凯的中大型草方格沙障机都无法使用,只能以人力和小型机械为主。
所以任务还是很艰巨的。
陆汉斌说:“民勤和阿拉善去年召开了联合治沙布防的会议,我们这一块刚好能和其它标段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