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个家门我听听。”
猪刚鬣张口道:“你听好了,爷爷我本是总览天河的天蓬元帅,因犯错被打落凡尘,如今随着大唐圣僧西行取经,你又是何人?”
黄风怪看了猪刚鬣几眼,才道:“原来是你,我说适才怎么看你手中钉耙有些眼熟,还以为看错了呢。”
猪刚鬣一听这话,立刻就把他当成了如同黄风怪一般、带着目的下凡聚众为妖的神仙,于是没好气的道:“废话少说,你是哪路毛神,下凡又聚了多少妖魔,又要怎么把他们一网打尽,你一一报上来吧,免得说我老猪不配合你!”
红发怪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兄长,你仔细看看我手中这乌金月牙杖,你道我是谁?”
听到“乌金月牙杖”这名,猪刚鬣瞳孔一张、惊讶道:“你是卷帘?”
卷帘道:“正是小弟,当年你我各有职责在身,只在蟠桃会上匆匆见过几面,不曾想下了凡却有这等缘分,能做对师兄弟。”
“师兄弟?”猪刚鬣一听这话不免觉得凄凉,随即又释然道:“我当初就觉得你被贬下凡有些蹊跷,不料我老猪也步了你的后尘。”
卷帘好奇道:“哥哥此话怎讲?”
猪刚鬣摇头道:“还能怎么讲,你是怎样哥哥我便是怎样!”
“到你洞里歇歇吧。”
卷帘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当即请了猪刚鬣进洞叙话。
猪刚鬣进洞一看,洞里只有一桌一椅一石床,嫌弃道:“你这里还不如我那云栈洞呢!”
卷帘讪讪道:“兄弟我此前受了罚,要受飞剑穿胸百下之苦,每七日一次,自然没甚心思关心住处,后来观音菩萨求情,让我给取经人做个徒弟,这才免了惩罚。如此这般,就更没心情置办家当了,反正不过临时住所罢了。”
猪刚鬣自去床上躺着,翘着腿说道:“行了,咱哥儿俩就别说那一套了,什么飞剑穿胸,大天尊还真能让你受这苦?”
卷帘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兄长,你也知道我失手打碎了琉璃盏,受此责罚也是应该。”
猪刚鬣不满道:“还来,你可别逗了,不就一破玻璃吗,碎了有什么打紧,谁不知道你可是玉帝近臣、卷帘大将军,因为一块破玻璃被贬做妖怪,还一直被剑插,谁信?”
卷帘叹气道:“杂号将军罢了,你是正儿八经的领军元帅,我怎能和你比?”
猪刚鬣听他情绪不对,不免认真的道:“你跟我说真的,你可不是普通的杂号将军,你可是往来护驾、出入随朝、掌管着一宫八殿、两千五百名禁卫的禁卫统领!”
卷帘苦笑道:“哥哥莫提过去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说……”
猪刚鬣摇头,怨恨的说道:“陛下好狠的心肠,不过是为了扫荡两州之间的道路罢了,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天蓬绝无二话……”
“又何必要把我贬下凡尘,以至于错投猪胎,成了这幅尊荣!”
卷帘自然也是有怨言的,只是终究曾是玉帝近臣,一时间也不会就此由怨生恨,于是安慰道:“陛下也有自己的难处,大军镇压在北俱芦洲;佛门独霸西牛贺洲、俨然一方王侯;那孙悟空大闹天空时,多少仙神不肯卖力,以至于竟容他打进通明殿外,兵马元帅李靖两个儿子俱在佛门效力。”
“如此情形,一旦陛下用强,难免三界动荡、生灵涂炭,借着佛门东传佛法的事做局,只怕是最好的手段了……”
卷帘说着苦笑了几声,开口道:“你我也算是为三界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