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曹睿又惊又怒,上前一步捂住了虞氏的嘴,将虞氏按在了地上。
“来人!”曹睿向外喊着。
两名侍卫小跑着进来,看到皇帝把虞妃按在地上的场景,惊得眼睛都睁圆了。
曹睿刚准备让侍卫将虞氏拖走,只见曹睿的皇祖母卞氏,捂着心口气得向后仰去。
曹睿连忙放下虞氏,走到卞氏身边查看起了这位老人的身体。
虞氏得了机会,言语愈加放肆:“你们曹氏宦官之后,也就只配立贱人为后了,我又没说错!”
虽然曹家确实是宦官之后,但自曹操陈留起兵之后,再也没人敢当着曹家的人当面这样说,虞氏是第一个。
曹睿托着卞氏的身体,冷冷的看向虞氏。此时的曹睿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他明白,越是愤怒的时候越要冷静。
因为,愤怒会降低人的智慧。
曹睿的眼神从虞氏身上挪走,看向了两名侍卫。
“将虞氏打入冷宫,朕和她死生不复相见!”
说罢,曹睿连忙照看起了年迈的卞氏。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将虞氏拖出了殿中。经过门槛的时候,虞氏还掉了一只鞋。
卞氏只是一时激动血气上涌,休息一会后并无大碍。当这个年迈的妇人褪去太皇太后的光环,她只是一个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孙媳又不孝顺的老妇人。
曹睿走出太皇太后的宫殿,神情也有些伤感。
一个河内大族出身、年仅二十岁的虞氏,在曹氏掌权三十年、且成为帝王六年后,尚因未能封后而对曹氏口出恶言。
天下不满曹氏的人还有多少呢?曹睿都不用去想,肯定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再想下去只能给自己添堵。
曹睿不愿去想这些。在原本的时间线内,曹睿掌权的十三年内,魏国始终保持着对东吴蜀汉的国力压制。
以一挡二,左右支撑之下也能维持,压力并不很大。
曹魏的失败明显是偶然性更大一些。原本的曹睿托孤失败,选择了志大才疏的曹爽和老奸巨猾的司马懿,这才给司马家篡取魏国一丝机会。
如今,曹睿已打定主意不给司马懿任何机会。无论如何,司马懿在当今的魏国,算是顶尖的治世之才。
就让司马懿此生累死在尚书台吧。
曹睿明白,只要抓住了关键的人事,即使自己什么都不管,曹魏都能一直苟下去。
耽误不了曹睿享乐。若自己再努力一些,那么统一的速度就会更快些。
想到这里,曹睿又觉得自己有些担心过度。此刻夏夜的凉风吹来,曹睿在庭院中看着星空发呆。
毕进走到曹睿身边:“陛下,您先前曾和老奴说,您和毛嫔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最为轻松。”
“毛嫔?”曹睿脑中思索了一下,发现确有其事。
曹睿在未登基即位之时,王府共有一妃一嫔。虞氏已经被打入冷宫,此时曹睿的后宫,就只剩毛嫔一人了。
“带路,去毛嫔宫里看看。”
“遵旨。”
……
“陛下怎么有空来寻我了?”毛嫔俏皮的问道。
和虞氏的精明算计不同,曹睿见到毛嫔的第一感觉,就是清纯,不带任何利益的清纯。
还有一种怯生生的害羞,不知道是生性如此,还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皇帝夫君而不好意思。
毛嫔本名毛妍,和虞氏同一时期进了曹睿的府邸。
和虞氏不同,毛嫔从来都是不争不抢,天真烂漫。
曹睿看到毛嫔的样子,原本阴霾的心情现在都变得透彻了些。
曹睿笑着说道:“怎么,朕没事就不能来寻你了?”
毛嫔嬉笑着说:“陛下做了皇帝,可是忙得紧呢,哪里有空来寻我。”
两人在毛嫔院中散步,曹睿忽然看到院角落的一架秋千。
“这秋千是宫里原本就有的吗?”
毛嫔回应道:“才不是呢,这是我前几天让宫人建在这里的。之前陛下最喜欢和我一起坐秋千,你不记得了吗?”
“自然记得。”曹睿回忆了一下脑中记忆说道。
曹睿和毛嫔一左一右,坐在秋千的两边。
毛嫔眨着眼睛:“陛下做了皇帝,还有时间学文章吗?”
曹睿笑答:“这个自然是有的,朕这几日一直在整理武帝和文帝的文章,准备用左伯纸整理成册,再选一些刻在石上。”
毛嫔接话道:“之前陛下总和我说,你喜欢文帝的文章多过武帝。武帝文章大气磅礴,但文帝的文章落在细处,更细腻一些。”
曹睿来了兴趣:“确实如此,文帝的文章你能记起哪些?”
毛嫔微微扬起俏脸,看着曹睿轻声诵道:“排金铺,坐玉堂,风尘不起,天气清凉。”
曹睿接到:“奏桓瑟,舞赵倡,女娥长歌,声协宫商,感心动耳,荡气回肠。”
曹睿道:“朕记得,这篇乐府好像朕单独教过你。”
毛嫔道:“是呀,我记得就是这般时节,在平原侯府里。”
“那时大将军曹真刚定了凉州,先帝给你送了几串凉州进的葡萄。”
“陛下那时很开心,我们两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