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家丁和丫鬟,跑来跑去侍奉茶水。
“陆监察使,什么风把您吹到机关城来了?”沈庄手执拂尘,话语间全无半分情感。
锦袍男子狭长丹凤眼微眯,轻笑道:
“沈道友,连你都下了山,我缘何不能来?”
苏夜迈步走进客堂。
坐在末尾的空位,静听两人夹枪带棒的谈话。
“沈道友,你身为妙然峰首座,不可忘却云天宗的使命……否则牵累可宗门,你可担待不起。”
“知道的,晓得陆大人是监察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皇陛下。”
“放肆!”锦袍男子右掌下劈,身旁桌案四分五裂。
沈庄单手结印,桌案即刻复原,话锋犀利道:
“今朝是鲁巨子丧事,做出这等蠢事,不知朝廷的脸往哪搁。”
“沈道友,你是要公然与朝廷作对吗?”
“贫道实不敢与朝廷作对……不过陆大人,您还代表不了朝廷。”沈庄全无半分推却。
两位高人眼神冷厉,互相瞪视对方。
青柳柔声道:
“两位前辈,鲁巨子尸骨未寒,您二位却在府上唇枪舌战,未免失了身份。”
敖澈附和道:
“纵使有百般不对付,也该等出了巨子府,再做计较不迟。”
坐在上首的齐仲山,则是全无劝阻之意。
他在暗中观察。
非是观察监察使陆景和刀修沈庄,而是坐在末位的苏夜。
抢夺生命之种的多方势力,互相间矛盾重重。
落在苏夜手中,势必会乱成一团麻。
“苏道友,你为何一言不发?”陈清雪的轻声,在陡然静下来的客堂,响如惊雷。
众人的视线,瞬息落到了不显山不露水的苏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