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去。
屋里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外祖母压抑的咳喘声,她推门而入,惊动了屋里人。
如今有了根治的法子,甄佑才还说鼠疫势头渐弱,人的内在已经能自己抵抗这种病毒,大家见病症不再那般密集的传染,便自发地解了浸药的帕子,活动间又和从前一样了。
杜山逸正服侍老妻喝水,一回头见是蔺赴月,当即拧了眉,“你去哪里了?叫你外祖母一阵好找!”
蔺赴月背着手关上门,呐呐道:“我去了趟凤阳城……”
“凤阳?好好的,你去凤阳做什么?如今四处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怎敢一个人四处乱跑,连贴身的两个婢女也不带上?”
杜山逸气得不轻,差点要把瓷杯砸在地上。
杜老太太拦住他的手,气若游丝,但好在脸色不错,眼睛里也不浑浊,“别吓着孩子,你先听她说。”
于是转头看向蔺赴月,“赴月,快与外祖父外祖母说一说,此行到底做什么去了?这样关键的时刻,怎么还要四处乱跑?”
蔺赴月没想说谎,只是和裴江羡……算了,她不想骗自己最亲的人。
她抿了抿唇,斟酌着说:“此行是因为找到了宋二,而且我并未一人独行,还有……裴江羡……”
“哐当”一声,瓷杯落地,碎成了一地残渣。
杜山逸从塌边站起身来,指着蔺赴月怒声道:“蔺赴月!孤男寡女独自出行,你可曾顾及过自己的声誉?可曾顾及过蔺家和杜家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