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树木散开殆尽,一座村子出现在前路,没有灾害到过的痕迹,也还有不少村民在劳作。
“终于见到些有人气的。”加快马车的速度,胡伦久违地笑起来。
到了村口,胡伦跳下马车,肆意地活动了下身体。将马拴好在树上,胡伦准备带着女孩去讨口饭吃。
太阳此时还没升起多高,农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劳作了,不过一眼看去,没几个年轻人,且数量和村子的规模完全不对等,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胡伦像参观的游人一样东张西望,引起不少人注视。一位年约五十,皱纹满脸的老妇直起腰杆,朝两人靠来,胡伦也顺势去询问。
“你好老婆婆,请问这地方叫什么啊?”
老妇枯瘪的眼皮皱起,抿着干裂的嘴唇并没有回答。
“奶奶,这处村子叫什么名字呀?”女孩看了眼胡伦,开口说。
“我记得你。”老妇指着女孩,“之前,你好像和你爸妈就是从这里过去的,这叫高萨。”老妇的声音略微沙哑,但却很有力。
“奶奶你见过我?”
“你们不就从西边来的嘛,这回你怎——”
“我说老婆婆。”胡伦打断老妇的话,怕后面说出什么让女孩提前受伤的语句,“我们想在这借住一天行吗?”
老妇将锄用劲插进土里,眼神有些不爽地看着胡伦,说:“跟我走吧。”
轻松翻过围住农田的栅栏,老妇抓起放在一旁的水壶,招呼两人跟上。
高萨村里面比以前经过的村子更加冷清,去除农田里劳作的,只有两三位形如枯木的老人随意坐在村里。
老妇领着两人到了家,是一间很经典的茅草屋,推开门,老妇的老伴坐在里面剥着豆子,见到回来,默默起身,迈着瘸腿去里屋拖来两张凳子。
“谢谢。”胡伦接过凳子就坐下,女孩则鞠了一躬,坐下,拿过盆,帮老人剥起豆。
“你们是去哪?”老妇拿出碗,给二人倒起水。
“我是去卡萨洛斯赛特走商的,顺路送她回村子。”
老妇听完,看向女孩,等到女孩笑着点了头,才“啧”了声,说:“晚上你就睡这吧,小孩去里屋睡。”
胡伦扭头看了眼女孩,回过脸带着感谢地连连点头。
“行吧。”老妇放下水壶,“那么,应该没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随便就好。”
“我们还剩下点黑面包。”
“奶奶,我们和你们一起吃吧。”
“可以哇。”老妇的手指和脑袋对着女孩连连点着,“煮豆子,鱼干,不过要点时间才开吃。我还是喜欢和小孩说话。”
“谢谢爷爷奶奶,我们等会和你们一起吃。”女孩乖巧地鞠躬致谢。
胡伦歪着嘴,感觉像被针对一般坐不安稳。两位老人拿起食材,给胡伦与女孩准备起食物,女孩懂事地一起去帮忙。
“你。”
“嗯?我?”胡伦懵着脑袋,站起来。
“得有报酬。”
说着,老妇丢过锄头,胡伦赶紧反应过来接住。
“跟我回村口。”
带着胡伦回到了经过的农田,老妇撑直了咔咔响的腰,指着田地说:“以前都是我儿子在干,今天这里就你干了。”
“这么多?”胡伦看着几座房子宽的农田,难以置信。
“你这衣服,城里人。”老妇看着胡伦身上衣服的好布料,语气轻蔑起来,“吃我们土地人一天的饭,那就要干我们农人一天的活,不然,你的饭,给小孩吃。”
胡伦不服气地咬着嘴唇,但为了吃饭,还是握紧了锄头,毕竟比起就在几小时前的生死经历,这可舒服多了。胡伦抓住栏杆,跳进农田里。
“不准乱跳!”
“行行行。”
胡伦回忆着看到的劳作场景,有样学样的卖力干起来。
“老人家,怎么都没有耕牛什么的?”
“早被那群魔鬼兵杀了吃了。”老妇越想越气愤,“一群畜生,畜生杀畜生,好笑。”
“老婆婆你回去吧,我慢慢干。”
“慢慢?干不完可不准吃饭!”
“好歹我也是客人吧?老婆婆也别太过分嘛。”
“我给领主老东西干活可不是这么点累,城里人,别忘了你那口饭都哪来的。”
“行了行了,我会干好的。”
胡伦终于把极不放心的老妇打发回去了。虽然讲了很多很多,但胡伦还是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就像和教会老师作对似的,对老妇的话一句也不放进耳里。
尽管胡伦看了很多农人劳作的场面,自己也会那么两三下,可终归是不熟练的,很快自己就累到挖不下去哪怕一锄头了。胡伦擦干汗水,四处张望,各处田里的农民依旧头也不抬的干着,而和胡伦这位仅仅只干一天的家伙更加不同的是,他们是生活里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弯着腰。
想着马上要吃到嘴的饭,胡伦甩甩累酸的手,继续干起来。从太阳高自己一个脑袋,干到了当空照,胡伦也连一成都没干完。两手握住锄头都打颤,胡伦的大脑已不允许他再挥动一下。
“城里人!”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