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广里的这套府宅原本是董卓的。
只不过董卓一年也来不了一次。
自从上次去往河东郡赴任之后,这里便闲置了下来。
而段羽来洛阳,自然也是在这里落脚。
此时,府邸的后宅一间卧房当中。
段羽将黑袍披在身上。
身后躺着有气无力的何灵曼。
披上衣袍的段羽嘴角微微上扬,侧头回头看了一眼。
“你这大白天的就来找我,不怕被人发现吗?”段羽笑着说道。
此时的何灵曼哪里还有刚刚那怨妇的模样,完全是一只被驯服了的小猫一般。
美眸当中思思流转的都是情愫和满足。
“如今这洛阳城内人人自危,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何灵曼说道。
段羽回想了一下。
也是。
这洛阳城内居住的基本上都是权贵,很少有百姓。
从他进入洛阳城内的时候,还真的少有看到有人在外面闲逛的。
城外的百姓不允许进入城内。
城内的这些权贵们则是不敢外出。
再加上刘宏已经下令两次清洗太平道,杀了好几千人,还真没人在街上了。
“你姐”
“没找你啊?”段羽言有所指的看着何灵曼。
何灵曼顿时嗔怪的瞪了一眼段羽。
“哼,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怎么啦,你来洛阳是因为想我姐姐了,不是想我了是吗?”
“也是人家是皇后娘娘,我只是一个太监宦官的儿媳怎么能比得上人家呢。”何灵曼生气的背过身去不看段羽。
“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段羽笑了笑说道“那天晚上可是你主动把你姐姐送到马车里去的。”
“可不是我主动要求的,我还没有怪你呢。”
“你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好好好,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段羽说这话本就是想逗逗何灵曼,哪成想何灵曼听了还认真起来了。
转过身来之后,眼神也不幽怨了,也不生气了。
“我人家也不想啊。”何灵曼委屈的说道“可是姐姐用我的事情威逼我,我也没有办法。”
段羽呵呵一笑道“好了,逗你玩的。”
“这大白天的,你突然来,肯定不止是这些事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吧。”段羽坐在靠在窗边的胡椅上,顺手从案几上拿起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享受的喝了一口。
何灵曼身上裹着被子点了点头说道“人家来找你当然是有别的事情啦。”
段羽举了举手里的酒樽,示意何灵曼继续说。
“其实这次招你来洛阳,并非是因为陛下着急了,而是张让还有赵忠他们着急了。”
“那天晚上,我听到张让和他的儿子说话。”
何灵曼小声的数道“张让让他的儿子送消息出去,将老家的钱粮都匿藏起来。”
嗯?
段羽眉毛一挑。
何灵曼抬起头来,眼神妩媚的看了一眼段羽道“你知道张让这些年积累了多少钱粮吗?”
段羽摇了摇头。
具体的数字肯定只有张让自己知道。
但很显然,张让这些年积累的财富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张让从桓帝任小黄门,到灵帝时期担任中常侍。
权势最强的时候,一句话就可以任命一个太守,一句话就可以任命一个刺史。
当今的皇后何灵思,便是何进通过贿赂张让而送进皇宫的。
想要拜会张让的人,常年在其府门前都有成百上千辆的马车。
但不是谁都能见到张让的。
想要见到张让,首先就得过张让家中府门前的监奴这一关。
只有那些送礼数量达到一定的,才能见到张让。
送礼的数量不够,根本想都不要想见到张让一面。
绝大部分的都只能通过监奴来给张让传个话。
但仅仅就是这样,一句话就足以改变一个官员的升迁。
这一部分只是主动拜谒张让的。
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遭受到张让迫害的。
那些遭受到张让迫害的,也都会想尽办法,给张让送礼,想要让张让网开一面。
刘宏只是卖官贩爵。
但张让可不仅仅是收受贿赂这么简单。
皇宫的用度,张让凭借手中的权势在各地的买卖生意都有数不尽的进项。
而据说张让的府邸在老家修的就如同皇宫一般的气派。
要说张让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财富,怕是不比刘宏要少。
张让的家底没法计算,但是刘宏这些年有记录的在西园藏钱数十亿,战马数万匹,兵器,盔甲这些都是以万来计算的。
要是这么一算的话,张让在老家的财富恐怕不止数十亿。
数十亿钱!
这可绝对是一笔巨富啊!
何灵曼神神秘秘的说道“张让这些年在宫中积累的财富,怕是不少于数十亿钱。”
段羽点了点头。
也难怪。
难怪上次何灵曼给了他五千万钱,张让的儿子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