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车内,三皇子目光冷沉,全无刚才面对冯清时的温柔似水。
姐妹情深?
倒是个会骗人的!
不过,南夷……还真是叫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飞鸽传书,要他们快一些,迟则生变。”三皇子道。
“是。”
天边黑沉沉的,像是有魔兵在侵入天宫的领地。
飞鸽从城中飞出,在上空盘旋了两圈往京都飞去。
冯云放下长镜。
她已经把大兄的车子里有七日醉的事情告知了祖父,祖父父亲大兄派给她的护卫也都被她尽数的散了开来,护卫周边,可还是觉得不安。
是哪里有什么疏漏?
“云郎君!”
方文轩在楼下高喊,看到冯云垂首,指着客栈外:“小芸芸来了。”
何管事和何芸芸来了,不止是他们,还有一行穿着大乾衣服,可稍微打量就能看出来绝非是大乾人的南夷人。
为首的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嬷嬷,老嬷嬷满脸皱纹,眼中却是温软慈祥,看到冯云,恭恭敬敬的冲着冯云行了大礼。
冯云连忙扶起:“老人家,太过礼重,晚辈承受不起。”
“不,郎君受得起。”老嬷嬷道,“听阿达兄弟说郎君救了卓玛,还救了他们,就受得我这老婆子的礼。”
“原本我以为小卓玛过的不好,可我看到郎君画的画,我才知道小卓玛和她的父亲母亲在一起,很好。”老嬷嬷看着冯云,眼中盈满了泪水,“我听说大乾有名师,能画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我以为是妄言,可郎君的画,让我看到了小主子,若是小主子在,恐怕也希望她的女儿远离那些纷争,能过的幸福。”
“小卓玛说想留在这里,那就是小主子的意思,我陪着小卓玛待了两天,就好像陪着小主子,今日,我特来见过郎君,也是辞行。”
闻言,冯云面露愧色:“这几日我也忙了些,原本是想要去看望小芸芸的。”
老嬷嬷摇头:“郎君不去看小芸芸才是最好的。”
嗯?
冯云不解。
而老嬷嬷也没有解释,对冯云再行一礼,告辞离开。
冯云也只得相送。
……
冯云送到客栈门口,老嬷嬷就拒绝了再送。
何管事和小何芸芸送到城门口,也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当夜护卫在何管事身边的那名汉子,那个冲上楼救她的汉子走了。
小何芸芸说他们是兄弟两个,都叫阿达,一个大阿达,一个小阿达,留下来的叫大阿达。
小何芸芸说当时他们见到那位嬷嬷的时候,嬷嬷脾气大的很,如果不是正巧她一直抱着的大哥哥画的画卷,爹爹就要被赶了出去。
小何芸芸还说,嬷嬷抱着大哥哥的画卷哭了好久好久,后来嬷嬷又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虽然那个嬷嬷身上的味道她不喜欢,可当嬷嬷抱着她哭,小何芸芸就知道她和爹爹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后来何管事的解释也证明小何芸芸说的没错。
可冯云心头的不安还是越发的强烈。
“云郎君!”
急促脚步由远及近,尤放推开门,奉上一封密信,“南夷来的。”
冯云打开,但见密信上寥寥数字:“画中女,南夷公主,十年前,宫变失踪,今南夷皇室已无后继。”
无后继……不就是没有后代子孙?
不,有。
小芸芸就是。
南夷和大乾不同,公主也可称帝。
冯云霍得站起来。
“来人!”
“去把何管事父女请到客栈来。”
“快马告知老嬷嬷他们,要他们一路小心。”
……
何管事父女很快到了客栈。
何管事神情紧张,小何芸芸浑然不知,高高兴兴的和冬怜一起去做糕点,小熊嘤嘤的滚在两人脚边蹭吃蹭喝。
“云郎君,可是出了什么事?”何管事问。
“无事,只是以防万一。”冯云道。
俊美的郎君微笑翩然,再想到这位郎君那夜里的手段,何管事还是安心的。
虚掩的窗子内,另一间屋子里的和善看着何管事,默默的把书筐里头藏着的一把匕首取了出来。
刚才他想要告辞,云郎君没有同意,还好像看了眼墙角那个放着长枪的盒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最后能靠得住的也只有这柄匕首了。
……
香喷喷的奶糕摆在跟前,笑的娇花一样的小何芸芸一脸期盼。
何管事在后面讪讪的笑。
方文轩舔着嘴角,念叨着这份奶糕还是要有他一块儿。
冬怜和竹香却是眼中湿润盈盈。
冯云知道她们两个是愧疚没有照顾好她。
可大兄都没有察觉到,她又是坐了几天的车,又是哪里这么容易知道的?
冯云冲着冬怜和竹香笑了笑,这才拿起奶糕吃下去。
“好吃。”冯云,“已经比冬怜做的还好吃了。”
“太好了。”小何芸芸跳起来,也拿起一块儿想要尝尝。
就在这时,门外几乎是跑着上楼的脚步骤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