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就感觉到不对的平南侯府郎君提南兴确定是冯云之后,不止是身下的某个地儿发凉,全身上下都冷的打颤。
原来出门带着护卫挨打,这回出门想着不带护卫不惹人注意,就算是打这群士子一顿,也不会传的沸沸扬扬,哪儿想到又碰上了镇国公府的女煞星!!
他还有点儿脑子,记得他在雅室里还说过那首“一夜鱼龙舞”不好。
冯云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揍他。
“哈哈,女郎也在这里用饭,哈哈,我就说是误会吧……”提南兴点头哈腰的全无了半分先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跟着提南兴的郎君们一哆嗦,也都赶忙的低垂下脑袋。
能叫这位平南侯府郎君畏缩成这样的还能有谁?
先前见识过的不敢再见识,先前没有见识过的今儿也见识到了。
这位女煞星进来之后,不管是谁,只要是动手的都挨了打,连那些士子都没放过,只是打他们更凶一点,可他们不敢说。
冯云目光环顾四周,落到提南兴身上。
“误会?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在那边说什么……”
不用冯云说完,提南兴立刻正色:“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要不你问问他们——”
左右的几位郎君立刻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没听到。”
跌坐在地上的士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这些跋扈的纨绔郎君子弟害怕小女郎害怕到这种程度,只有其中一人目露欣喜惊讶。
是她,竟是她。
冯云早在听这边屋子里诗词歌颂的时候就听出来了这人的声音。
江阴士子,韩休杰。
冯云扫了眼仍看向提南兴:“你们常来这边吃喝打砸?”
提南兴吓一跳,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没有,头一次头一次。”
“对对对。”
另几位郎君连忙应声。
提南兴更是扭头冲着外面喊:“掌柜的,掌柜的进来,多少银钱,老子,不是,本郎君赔给你。”
掌柜颤颤的进来,颤颤的说了个数儿,立刻有郎君掏腰包,原本要扔过去,好在脑子快一步,把几乎要丢出手去的银两收回来,递到了掌柜手里。
“太多了。”掌柜。
“当是赏,当是你的医药费。”
说这话的郎君差点儿一巴掌扇自己嘴上。
怎么就不会说话。
冯云弯起嘴角,从桌上跳下来。
长裙翩飞涟漪,虽只是短短一瞬,已似若仙女下凡。
走到这边开着门的雅室门口的冯清正看到这一幕。
冯清心神剧颤,袖下的手死死的攥着,手背发青,几乎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藏在袖口里的那抹银光。
她曾想过要亲自动手。
可即便她真的得手,又该怎么善后?
她想不到,只能忍着。
她也想过借刀旁人,可不管是镇国农庄,还是清心寺,都功亏一篑。
她只能再忍。
现在那个姓韩的来了。
以往听着打斗,她只觉烦躁,可今日,她尤为痛快。
想着此刻正能瞧见姓韩的狼狈,抑或还有冯云的力不从心,何曾想竟是现在这般。
虽然只是从桌上跃下来,可这般从容飘逸,又有几人?
冯云何时学得如此身法!
“二姐姐?”
冯云看到冯清,走过去。
从察觉到门外来人,再到这位女煞星唤着走过去,提南兴一众纨绔郎君还是那群士子都没有人敢动。
无他,这小女郎太凶。
冯云抬手要扶冯清,冯清手袖微避,另一手握住冯云的。
“没事吧?”冯清关心的问。
“没事。”
听到对话的提南兴嘴角抽搐。
这明摆着的看不出来嘛,还问有没有事?
但眼下绝对不是纠结这个时候,提南兴赶紧的上前:“女郎,我们赔也赔了……”
心神从冯清似是不经意躲避的手臂之间移开,冯云问提南兴:“为什么打他们?”
提南兴立刻肃穆:“因口角擅自动手,更是不对。”
“啊,对对,女郎说的对。”
提南兴身后的几位郎君立刻奉上银两摆到桌上。
“几位,不打不相识,诸位也没什么大碍,这些银两就先留着,当是赔罪,还有给诸位的医药费。”
桌上白花花的银两,绝没有“若是不够去哪里寻……”之余。
几位士子脸色各异,其中有人站起来,怒斥:“我等为朝廷选拔之才,岂能受此之辱!”
“不错。”
有士子跟着喊了声。
几位郎君脸色难看,提南兴更是火大,转头窜过去喝问:“怎么着。还不乐意了!那你们说,想怎么得?”
“你们没还手啊?你们也打了!就是告到衙门,又能怎么样?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平南侯府的。这银子,要么收下,要么我就等着。”
“你——”
先前站出来的士子恼羞成怒要冲过去,后面的几位士子连忙拉住他。
“王兄,切勿因小失大。”
“是啊王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