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鹰和夏苒的表情并不意外。
当然不意外,她们还帮楚会一买药了。
得到这样的回应一开始就在木清敏的预料之中。
可谁来为它负责呢?
他故作轻松地拿起身边被黑布包着的物什摆在桌子上。
“说到这里,应该休息一下,我今天来这里,还为了将一件礼物送给二位”。
夏苒和楚鹰面面相觑,眼中皆有困惑和警惕。
木清敏无视了这些。
还有什么用呢?他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楚会一已经死了。
他没有人可以救了。
更何况这也不过是楚会一的自我感动而已。
没有那么多虚幻和感性,一个人死了就彻底消失了,所有故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可他还是想……
在这样的时候他往会在心里默念:他不是玛利亚,他只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将黑布彻底掀开,那是一幅绣品。
乌云在这时候遮住了太阳,似乎在默哀。
精致的银质相框被古典藤蔓的花纹盘环,玻璃干净的好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是在自然光下变成了片状的彩虹背景。
而相框中间,是一幅绣得格外认真的绣品。
彩色的丝线尽力地编织遥不可及的梦。
红色、橘色、绿色,明亮且饱和度高的颜色是这副绣品的‘骨’。
温柔可亲的妈妈,浅笑大方的母亲,无奈淡笑的姐姐,和开心肆意的楚会一。
虽然针脚还很稚嫩,但从排线上看足以得知制作者的用心。
这绣的是一家四口。
不是背影,而是四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笑得开心的正面。
‘妈妈,生日快乐’。
——绣品的左上角这么写到。
“生日快乐,夏苒女士”,木清敏这么说道。
“休息结束,我的故事也结束了”。
他站起来,打算离开。
“等一下!”夏苒叫住了他,“你不是说会…她,你不是说她是被杀的吗?”。
听到了这个疑问,木清敏看向窗外美丽的中心区。
“对”他答道,“世界杀死了她”。
楚会一是这个世界的bug,然后世界把她删除了。
就这么简单。
木清敏离开了咖啡厅,他想起了洛星河告诉他的事情。
研究院的二席很喜欢小孩子,变态的喜欢,楚会一找上他,希望以肉体换取中心区和研究院的两张门票。
二席一边吞噬楚会一,一边推辞去中心区的事,他并没有那么大权利。
后来楚会一在自己的帮助下拥有了中心区的门票,只差一张研究院。
这个对于二席来说就很简单了。
身为研究院的二把手,他深知多个人给研究院送钱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没有优秀的成果根本不可能在研究院待下去。
一张门票而已,没什么。
楚会一得到了两张门票,可以通往她梦里的高塔。
‘您一直生活在那里?我听说那里所有人都穿正装出门?啊!对了,还会在周六日派发礼物’。
少女的头发有些乱,浑身赤裸,雪白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后颈处有一块深深的咬伤。
她的眸子很亮,好像盛了一碗清晨的露水。
‘我会在研究院努力”她说着,“我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
“对了”她笑起来,“我听说研究院分小组的,我的组员会是什么样的人?我入院后什么时候会发制服?到时候我买些什么礼物给大家好?’。
少女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气泡水,兴奋的冒泡。
她的脸蛋很红,如同一名正在思春的、陷入恋爱的小姑娘。
而她的身后,有一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男子。
男子身高约175,头发略短,身材有些臃肿,五官紧凑显得脸有些大,耳朵处有颗很圆的红痣。
他听见了少女的发言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在想什么啊?!’,他嘲讽道,随即他又笑开了,身下也又起了兴致。
‘不过我很喜欢,我喜欢你们这个年纪的干净!’。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把少女扯到身下来。
被粗鲁对待的少女还在刚刚那个问题上,一边承受,一边又着急的询问。
他被问烦了一巴掌打在少女的脸上,笑骂道:‘就是说,你是蠢猪吗?中心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那是什么幻想故事吗!别傻了!’。
男人的嘴角向两边裂开夸张的笑着,双眼瞪圆露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看上去分外恐怖。
‘这里是亲人相杀的地狱啊!’。
没有光。
没有爱。
什么都没有。
少女终于幡然醒悟。
哦。
原来瑰丽的花园真的是梦啊。
那这几个月承受的一切算什么呢?
这不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实现吗?
为什么让她做梦?
为什么让她醒过来?
窗边的景色一如既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