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河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可现在别说证据，就连事情还没摸出来个大概。
他还是必须和学生打好关系啊，这么想着，他跟着学生离开了教室。
向导的感知力让他意识到楚会一现在的心情非常平静。
事情未明，还需再看。
在水清河他们离开了不久，另一个学生起身，像刚刚的学生一样搭上楚会一的肩膀。
“吃饭去了”。
这么对她说着。
讲台处，结束了教学任务的班主任打开饭盒露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午饭，开始享用。
粒粒分明饱满圆润的白米粒，在盒子里裸露，被一双如手一般的筷子推搡着，搭配一碗似血的深红甜美樱桃汤，似乎空气里都飘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这么一份完美的饭，吃起来时耳边仿佛会响起乐章，用女孩和男孩疯狂的尖叫所组成。
哦，对了，她今天的饭是红烧肉加绊花菜配面片汤。
教室的前后两扇门不知道何时变黑了，厚厚的窗帘也挡了下来，阳光无法穿透这些人造物，这里也有自己的黑天。
学校的食堂内，每一位厨师都穿着白色的制服，alpha、oga、beta各有不同，alpha的帽子方一点，beta的帽子圆一点。
桌椅擦的反光的，空气里飘着一丝清新薄荷味儿。
这里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轻松，在食堂里百无聊赖的聊着天儿。
嗯。
水清河在心里点头，他也该聊聊天了，不然总不能指望信息自己飞他手里来吧？
“原来学校的食堂长这样，我之前都是家里给我请的私教，平时只有考试上学，这还是我第一次吃食堂”。
闻言，他对面的学生抬头问道：“既然你一直用私教，为什么现在又想起来回学校接受教育了？”。
学生眼中并无审视，只是普通的问话。
水清河推了推眼睛，嬉笑着。
“心血来潮，我之前有个邻居，没事儿就和我吹嘘学校的教学质量，我这次来也是看看”。
“嗯”学生点点头，“学校的教学质量确实比私教好，你邻居是对的”。
“你也上过私教？”。
“上过，之前觉得私教可以一对一辅导，后来发现其能力和学校老师相比天差地别”。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距呢？”。
“因为有能力就职于学校的老师不会去做私教，‘学校老师’这四个字，就是一个标准”。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由于对面的学生腰背挺的笔直，水清河也只得坐的和把简约椅子一样。
“我们班其他学生怎么不来吃饭？食堂的饭我觉得还可以啊”，他顺势提出问题。
而对面的学生沉默一会儿，扭头看向食堂门口，莫名说了一句。
“可能是还没白天吧”。
6995年，八月二日，下午。
“现在来公布小测的成绩”。
老师点点头，平静的看了一圈下面的学生。
“全员满分”。
她的声音比机器人还像机器人，有声调但没有情绪，好像在说‘我是人’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这也是环中区教学方式的老套路了。
考的不好了会施压，满分却不会给予鼓励，用行动告诉学生‘满分是基础’。
水清河一直觉得环中区会养出一帮神经病，中心区能搞出一堆纯疯子。
不神经还想待在环中区？不发疯还想留在中心区？防火防盗防一切。
他想起他在高塔工作的时候，那一堆‘神奇’的同事。
踩着亲人上位的、宰了亲人上位的、威胁亲人上位的……毕竟，不除掉上一辈下一辈根本没有位置。
烂透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发现楚会一写字的手从右手变成了左手。
她的右手揣在校服口袋里，水清河看不清。
现在讲台上的老师是个向导，危险系数没有那么大。
风吹进了室内，吹动了楚会一袖子的一块布料，轻轻扫过了楚会一右手胳膊的皮肤。
她下意识动了动，露出了右手腕的皮肤。
木清敏：“……”。
这个世界有种魔力，总是在他觉得已经烂到极致的时候，用事实告诉他还可以更烂。
转头看了看周围，学生们低头记笔记，老师正在讲课。
从文学鉴赏分析，到答题的固定加分词汇。
现代的答卷和古代的画面都在此间缓缓展开。
可就算在这样‘诵读圣贤书’的环境中，水清河也一时间分不清，这教室里的坐的究竟是些文人墨客还是群斯文败类。
下课的时候，他去了趟班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气氛和教室大不相同，没有那种仿佛在坟冢中和纸人做伴的压抑感，老师们互相打趣开着玩笑。
他们的班主任正在和隔壁班的班主任讨论12域和17域的湖景那个更好看，语气轻松，笑容明亮。
水清河环顾这一圈，决定凸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咚咚咚。
先开门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