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监管厅内,宋年认真的查阅着现在眼前的证据,不为别的,就为自首的嫌疑人。
他意识到,案件并不简单。
深呼一口气,下楼。
谎言和真相掺杂在一起,想要从中抽丝剥茧需要的是经验。
一个他刚刚好没有的东西。
打开一号审查间的门,他看向门内的人。
“您是来自首的?”。
椅子上女人点点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袖连衣裙,露出两条纤细的胳膊,左胳膊稍微黑点。
“是的”。
她开口,长发被灯光亲吻流淌着柔和的光泽。
而此时的隔壁,楚栋梁此时正焦虑不安地祈祷,希望姐姐能劝住他的妻子。
[我们有一朵悔恨的花]
[你总用爱意包裹着它]
[昨天我梦见你离开我]
[我站在原地]
[真心的祝福你]
[天亮之后,梦醒了]
[你说]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获得了幸福]
一号审讯室和二号审讯室,声音交织在一起,她和他的。
“我当年患上了喉癌,晚期,打算卖小卖铺,可一直没人接手,只能卖孩子”。
[&34;我早年肾癌,切了一个,另一个肾也不行了,小卖铺是我爸传给我的营生,我不想卖,只能打孩子的主意&34;]
“正巧一个男人愿意收我们的孩子”。
[&34;飞飞当年是黑户,有个男人问我愿不愿意让孩子去有钱的人家,还给一针第五元素&34;]
“我是背着我丈夫把孩子卖了换了一针第五元素,以命威胁他不报监”。
[&34;我家娘们懂什么啊?她当然不知道,我一个人偷偷卖的,我揍她,她才不敢报监&34;]
“证据就是……您看见这个印子了吗?”。
女人左胳膊上有一颗直径三毫米的红色印记。
[&34;证据?你自己看吧!我今天拿湿巾把黑色擦干净了&34;]
男人左胳膊上有一颗直径三毫米的淡红色印记。
“二十万是我丈夫后面为了救远远又卖的肾,我对此不知情他平常对我不好的态度,是我授意的”
[&34;二十万也是我爸给我留的,属于关键时刻救命的,肾癌没用是因为我当时还有小卖铺和孩子可以卖嘛&34;]
嗯……
宋年从审讯室出来,回到办公区,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很微妙的一种直觉。
其实以现阶段调查来看,程红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
楚栋梁对于二十万的解释,比之程红的说法可信度低很多。
生命都被肾癌威胁的情况,难道还称不上是要救命的关键时刻吗?
如果如他所说,是觉得还有孩子可以卖,他就是一个人渣。那为什么到第二个孩子生病的时候他又愿意花这笔钱了?
林远远在去年,也就是楚栋梁55岁的时候,患上白血病,那时候他们一家已经通过了四十岁的生育审核。
如果之后林远远死亡或失踪,他们只要五年内再有一个小孩就好,这对服用了第五元素的他来说并不难。
虽然楚栋梁缺失一个肾,生育能力会受到影响,但那问题并不大,实在不行可以申请医疗所的免费助孕。
这可是唯一一项三区都拥有的免费公共福利了。
而且……
他想到楚栋梁胳膊上那个淡红色的印记。
脑海里各种各样言论堆叠在一起,那其中的真相是……
“宋年,那个小孩安顿了吗?”。
听见上司的声音,他猛地睁眼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木清敏握着叠骑,身边是一脸如常的洛星河。
“!监事!督查,你们可算回来了!!!”。
那一瞬间,他们二人好像他世界的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救人。
木清敏看着双眼疑似闪着泪光的宋年,不解地问:“咋?刚刚oga的犯罪事实不是证据确凿吗?小孩儿呢?”。
“那个确实没什么问题,小孩被他父亲带走了”。
经此一次,宋年对于治愈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真的很奇怪,他听说过s级精神力的大名,治愈天赋点满,应该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但吹又生的基础应该是野火没有烧根才是。
可就在洛星河把对方脑袋砸碎的那一瞬间,那人就应该已经死了,野火烧得很尽,治愈应该会失效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s级吧,确实难忘项背,脑袋碎一半都能救回来真的太离谱了。
“那问题是什么?”。
“楚栋梁夫妇”。
“嗯?”
“程红也来自首了”宋年苦笑两声,“她联系了司法厅进行的自首,您早上给那边发的楚栋梁的主动认罪书,被驳回了”。
听见这句话,木清敏的一颗心彻底沉下去。
到底还是变成了这样。
他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