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神墟山。
“喂小子!本座见你生得俊俏,气质不凡,配得上做我江家老祖的仙修,这神墟山灵气充裕,鸟语花香,正是个双修宝地,要不”
“无耻!”
彼时的景川还只是个修行遇阻,来神墟山静修突破的毛头小子。
却被上山来沐阳的江家老祖瞧上。
老祖被厉声呵斥,倒也不怒,只是挥动手中灵气萦绕的玉面扇,又迅速合上扇面,扇尖抵在景川白如雪的领口,眯眼威胁:“你若不答应,本座这玉面扇许久未见血光,它若躁动起来,本座可不会怜香惜玉。”
“你!”景川一张俊俏脸庞气得通红,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面前这桀骜不驯的女人。
“答应本座?”
“老师?”
“嗯。”
景川蓦然回神,低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前的江眠。
江眠把玩着手中的纸扇,脸上是压不住的喜爱。
她宝贝似的收起纸扇,拧眉问景川:“我想要这把扇子,你一直不说话,不会是想要反悔?”
似是想到什么,景川睫毛微颤。
“五阶纸扇而已,你尽可拿去。”
得到景川应允,江眠这才将纸扇别在腰间。
虽然是纸扇,但也弥补了她玉面扇的遗憾。
也不知道,她沉睡之后,玉面扇去哪儿了?
正当江眠怔神时,景川凭空变出一本功法书籍。
书籍表面已经磨损的纸壳外观都模糊不清了,但中间那几个字却是清晰可见。
“玉清仙诀?!”
江眠愕然,双目紧盯着景川手中那本书。
这不是她千年前专门用来修习玉面扇的功法吗?
玉清仙诀可花了她好几百年的时间,才修成正果。
为了参透这本功法,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掌握此功法的奥妙之处。
犹记当年,她参悟功法后,便与玉面扇合二为一,其中每一套法术她都牢记于心,觉得玉清仙诀拿着也没用,就藏在神墟山的一处山洞中了
怎么会,出现在景川手中?
“你知道?”景川见江眠表现震惊,挑眉问。
江眠闭着嘴巴,不敢言语。
怀疑景川是不是在那次神墟山相遇之后去找到的?
她若是说知道,会不会暴露身份?
以她当年所为,景川定会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我不知道。”
“那你这反应”
“我只是听说过玉清仙诀。”
见江眠一脸严肃,景川颔首看着手中玉清仙诀,点头说:“你是江家后人,听说过玉清仙诀也不奇怪。”
江眠松一口气。
又听景川说:“这本玉清仙诀,是你们江家老祖习过的功法,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本座在神墟山寻到,一直留守至今,如今你入我宗门,又是江家后人,这本功法也算物归原主。”
机缘巧合之下在神墟山寻到?
江眠忍住笑,淡淡看着景川对那件事一语带过的冷漠模样。
看来她那次在神墟山上‘调戏’景川,的确给他带来不小影响。
至今都不敢提起。
可这也让江眠内心暗暗害怕。
她现在不是江家老祖,只是江家一个修习不成的废材。
若是被景川察觉她的身份
江眠打了个冷颤,顺手接过玉清仙诀,“那就谢谢老师了!”
魏灵自出九渊森林后,脸色就难看不已。
此时,她回到房间,将房门紧闭。
“江眠!”魏灵想到今日和江眠打成平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到什么,她拿出一块金色灵镜,对着念了个灵咒。
灵境闪烁两下后,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
“千里传音,所为何事?”
魏灵忙说:“爷爷,灵儿刚从九渊森林回来,有要事与您相谈!”
“嗯,你说。”
“我见到您所说的景长老了,但是我看不出他的修为是何种境界,青灵宗上其他几位长老,包括鼎元和庆团对他都毕恭毕敬!”
闻言,灵镜中那道声音才有了几分好奇:“仔细说来听听。”
“从我这两日的观察来看,景长老寡言少语,性情让人摸不透,青灵宗几位话事人对他都很恭敬,确如您所说,但”
魏灵轻咬红唇,脸上尽是歉意:“但灵儿未能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务,景长老已经收了两个徒弟。”
灵境那头,老人沉声叹气,“迟了一步,事到如此,爷爷也没有办法改变,你换一个思路接近他,但是千万不能惹怒景川!我们魏家虽名列四大世家,但也承受不住景川的怒火。”
“好。”
听爷爷这样一说,魏灵心中愈发好奇。
这景长老究竟是何人?
连爷爷都不敢招惹。
她来青灵宗之前问过爷爷,爷爷只让她尽力成为景川的徒弟,但却没告诉她原因所在。
沐雷阁。
江眠把玉清仙诀随意丢在桌案上,散漫地躺在桌边吃玄山梨,一手把玩着从琅朱楼淘来的宝贝纸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