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这东西太好了!”盛徐行喃喃道,他已经在脑补这东西端上拍卖台会引起多大的震撼。
江颂宜问:“好东西是指……这个首饰盒?”
“对。”盛徐行回过神,“你送我的难道不是这个首饰盒吗?”
“不是,是里面的首饰……”
盛徐行一愣,随即跟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先将柜台上的杂物挪开,再小心翼翼地把首饰盒放下,慢慢打开。
发现首饰盒里还装了好几样精致的黄金和珍珠首饰,盛徐行愣住了。
他一样一样取出首饰,越看越惊艳。
“没想到千年前的首饰制造工艺就已经这么成熟了,而且这审美真是绝了!”盛徐行啧啧称奇。
现存世“千年”级别的首饰多为出土文物,而且多是玉器,陪葬贵族皇族的金银器物在土中埋藏千年之久,不是氧化得锈迹斑斑,就是损坏得缺胳膊少腿。
眼下这几件金银首饰从成色和工艺上都为上品,再加上穿越千年的历史意义,一旦放出来,那绝对是当世绝无仅有的独一份。
盛徐行激动得心脏怦怦跳,看完后,他蹬蹬蹬跑去取来丝绒盒子,把首饰分开打包存放,免得磕碰损坏。
忙忙碌碌了十多分钟,盛徐行才把首饰和剔红漆雕首饰盒全部打包好。
他坐回铜镜前,迫不及待道:“这些东西不便宜吧?”
江颂宜知道他的顾虑,无非是担心以她罪奴的身份,买这些东西会给她带来麻烦。
“张大人今日送奖赏过来,本来送的是金银,我请他帮忙换成首饰。”江颂宜说起这个,脸上带了几分骄傲,“盛公子,这是你我二人的功劳换来的。”
盛徐行被她说得心头微微一暖:“我只是个送东西的,真正的功劳在你。”
江颂宜摇头:“不,如果没有您,我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
要是没有盛徐行一直鼓励她支持她,光是在隔离区每日目睹病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的心理压力就足以压垮她。
盛徐行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又很享受被江颂宜需要的感觉。
“我的荣幸。”盛徐行说,“以后你我互为后盾,互相支持,等你脱了奴籍,咱们一起挣钱发大财!”
江颂宜心生向往,用力点头:“好!”
打完鸡血,盛徐行又想起一件事,他暗戳戳地打听:“张祖谦今日来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说到这个,江颂宜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送了奖赏过来,带来消息说脱奴籍一事陛下已经恩准,旨意不日便会送到庭州,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盛徐行下意识坐直身体。
同为男人,即使没见过张祖谦,他也从江颂宜不经意提起这个男人的只言片语中嗅出了几分危机感——颂宜这么好,张祖谦怕不是看上她了。
身在皇权官权大过天的时代,万一张祖谦是个伪君子,想要强娶江颂宜怎么办?
而且盛徐行心里也没底,万一张祖谦向江颂宜示好,她也心动了,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他还说,待我脱了奴籍,想娶我为妻。”
这话一出口,盛徐行差点跳起来。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盛徐行按捺住酸得冒泡的心情,故作镇定问:“你答应了?”
江颂宜连忙摇头:“没有,我拒了。”
“他没生气吧?”
“没有。”江颂宜道,“张大人是君子,不会因为这等小事生气的。”
盛徐行这才松了口气,循循善诱道:“拒绝是对的,你还小,过两年再谈婚论嫁也不迟,而且张祖谦不适合你,他是太守,官职不低,这种人少不了三妻四妾,你是个有想法有胆色的姑娘,咱们的征途应该是星辰大海,而不是待在后院给男人生孩子,跟小妾争风吃醋……”
江颂宜听着盛徐行的碎碎念,忍不住笑了。
盛徐行的话戛然而止:“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江颂宜道,“而且我不喜欢张大人。”
盛徐行一怔,彻底放下心来,那句“那你喜欢谁”差点脱口而出。
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能感觉到江颂宜对他有好感。
但她奴籍未脱,自己的事业也还没着落,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更何况,就算江颂宜不介意自己一事无成,两人隔着数千年的时空,脱离铜镜就无法联系彼此,更别说见面。
这种情况下表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想到这里,盛徐行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说:“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眼看快到晚食时间,盛徐行一头钻进厨房张罗晚饭去了。
花了半个时辰,盛徐行送过来一碗蔬菜粥,一份蒸蛋羹,一小碟清蒸鲈鱼,还有一份新鲜的果切和一杯热牛奶。
“吃得下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下也别勉强。”盛徐行说,“吃完再好好睡一觉,要是半夜饿了就开铜镜找我。”
江颂宜点点头:“好。”
盛徐行收起铜镜,找来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把剔红漆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