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刘泊瞪大了眼睛。
卫子容语气渐渐严肃,“我要你带五十名精骑,随我去长安救我夫君。他现在被虞信软禁起来,需得越快越好。”
刘泊大惊,惊后又叹道:“既是要救人,五十名士兵怎么够。带我抄起一队军马杀进长安,砍了那虞信的狗头,岂不更快。”
“你要想裴岸快点死,现在就可以带人去,甚至还可以向陛下启奏这件事。只怕到时候人你没救出来,还落了一个谋杀官员的罪名。”
“啥?”刘泊两眼一抹黑。
卫子容边朝外走,边与他解释其中缘由。
“你快去点兵,现在就出发。”
刘泊立即跑出帐子。
卫子容连夜赶到长安,只是她没去虞信所在的地方,而是去了虞信住府的地方蹲守,虞夫人根本没在府里。
卫子容发现一个车夫进入虞府,半晌身后领着两个侍女。
侍女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拿着一个拨浪鼓,是小孩子的玩意,车夫催促她们快点上马车。
卫子容望了眼刘泊,“把他摁住。”
刘泊会意,一路跟上在途中将马夫劫住。两名侍女在车厢里吓得连连尖叫,士兵将她们拽出来,扣押在雪地里。
“你们是谁?”
车夫惊恐地望着四周站着的士兵,刘泊狠狠给了他一嘴巴子。
“你们夫人呢?”
车夫眼神躲闪,将头低下去不肯说。刘泊见此,从腰间取了一把匕首,叫士兵扣着车夫的嘴,拽了车夫的舌头就要割下来。
车夫呜呜求饶。
刘泊示意士兵松开手,拍了拍车夫的脸蛋。
“老实交代,饶你一条狗命。”
“我说,我说,我们夫人在郊外十里地的宅子里。”
“当真?”刘泊不信。
“当真。”车夫不敢欺瞒。
只按照刘泊所说的来做,半晌马车停在虞夫人所待的宅子前。车夫从马夫座上下来,吞咽了一口,敲响了宅子的大门。
片刻,里面吱呀一声,一个侍女探出脑袋,“刘叔,夫人要的东西送来了?”
“送来了,大人说请夫人一同过去用饭。”
“知道了。”侍女将门关上。
不大一会,大门再次打开,一个面容娇美的女人出来,身旁的侍女还抱着一个孩童。
虞夫人走到车帘前,掀开帘子吓了一大跳,与此同时脖子上忽然被架了一把冰凉刺骨的匕首。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卫子容坐在车厢里,面色温和地朝她道:“虞夫人别怕,我只是想请虞夫人过去喝碗茶。”
虞夫人被押上马车,两柱香的时间,刘泊将她带去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地方隐藏。
刘泊不禁担心起来,“夫人,当真就把人藏在这,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
“不会。”卫子容摇摇头,胜券在握。
“眼下你务必把人看好,不能有一丝懈怠。”
卫子容说完,乘着马车离开。虞信正在署内用饭,下属急忙来报。
“大人,那位裴夫人又来了,说来给他夫君送衣裳。”
虞信放下饼子,暗自想了想。
“她可是一个人来的?”
“是。”
虞信站起身,望外瞧了一眼,最终还是出去。
卫子容礼貌地上去同他问好,“打扰表舅了,我从家里带着些厚衣裳给夫君,不知夫君此刻可在忙?”
“自然是脱不开身,你将衣裳给我,我转交给他。”
虞信说着便要上手去拿,被卫子容躲开。
“不能再劳烦表舅了,还是我亲自送为好,我也实在想去看看夫君。”
虞信垂眼琢磨,片刻朝一旁的侍卫说道:“去请裴将军。”
侍卫立马会意。
卫子容在偏房里等了一会,侍卫跑来禀报,“大人,裴将军在厢房里候着。”
虞信淡淡嗯了声,起身在前面引路。还是上次那个厢房,卫子容再次见到裴岸。
他端坐在案几后,面色看起来很疲倦,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青灰色的胡茬。
“夫人就这么舍不得为夫?”
裴岸佻笑着将手搭过去,卫子容握住他的手。
“怎么这么凉?”
“从家里给你带了些厚衣裳,你记得穿,对了。”
她松开手,望向门内站着的虞信。
“我也有东西要送给表舅。”
“哦,送我?”虞信感到好奇。
卫子容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拨浪鼓,在眼前摆弄了几下。拨浪鼓发出的清脆声,毫无防备地闯进虞信的耳朵里。
卫子容看着拨浪鼓徐徐笑道:“表舅应该认得这个东西,这是你三岁孩儿的玩意。”
“你,你是如何……”虞信忽然颇为恐慌。
卫子容从案几旁站起来与他对峙,“表舅,你我是亲戚。你就这么不厚道,将我夫君软禁在此,是不是来日还要取了他的性命。”
“卫子容,你把我妻儿掳到哪去了?”
虞信终于不伪装了,暴露出他的獠牙。卫子容重新坐于案侧,任由虞信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