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雪等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大河会的这些人,难道不是都已经准备对叶尘动手了吗?
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呢?
而且,就算他医术过人,又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武道天才,也不至于让林海涛等人这样对待吧?
要知道,林海涛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大河会的堂主,是货真价实的宗师高手啊!
像这种级别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当众低头,主动向叶尘赔礼道歉?
一时间,韩清雪等人都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哪怕是把头皮抠破了也想不明白。
只能将眼前这一切,归咎在陆飞溪老爷子的头上,觉得是他面子大,才让林海涛等人不得不低头。
“也罢,看在你们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叶尘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当务之急,还是让我们赶紧上去,看看陈会长的具体情况再说吧。”
闻言,一旁的冯轩忍不住道:“叶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都说,我师父是因为风水不对,才病成了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先解决风水问题?”
“你这不是搬起石头,自己砸自己的脚吗?”
此言一出,不等叶尘开口,陆诗曼便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这位冯先生,你说话能不能稍微过点脑子?”
“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陈会长病成这样,显然也不是一天造成的。”
“就算是因为风水不对,才导致了他身患怪病,也用了足足二十年的时间。”
“你该不会以为,叶尘前脚解决掉风水问题,后脚他就立马能好起来了吧?”
“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先去看看他的具体情况,先用医疗手段帮他把命保住才对。”
一席话,语气清清淡淡的,却带着极大的侮辱性,说得冯轩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个心高气傲、很要面子的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可现在,却在自己的地盘上,被陆诗曼这个绝色美女,当着无数人的面公然嘲讽。
冯轩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当场暴走。
可偏偏对于陆诗曼的话,他又完全无法反驳,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默默退到人群后方。
不过在这种时候,倒也没有人太过关注他。
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为陈天龙治病这事上,很快便在林海涛的带领下,登上了二楼。
刚上楼,叶尘便感到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是那种上了岁数,已经快要进棺材的老人,身上才会散发出来的味道。
可偏偏陈天龙迄今为止,满打满算也才只有六十出头的年纪。
叶尘当即便愈发确定,陈天
龙绝对是受到了大河会的风水影响,被严重透支了气数。
否则像他这样的武道宗师,体魄之强健,哪怕是重病在身,也绝不可能衰败到这种程度。
“会长,我又带着医生们来为您看病了。”
林海涛轻声打了句招呼,随即推门而入,走进了陈天龙养病的房间。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的死气变得愈发浓郁起来。
已是皮包骨头的陈天龙,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藤椅上。
双眸黯淡无光,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一动不动,看上去就跟具尸体一样。
如果不是他口鼻当中,还能隐约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就算说他已经死了恐怕也没人不信。
“陈……陈爷爷,您怎么病成这样了?”
陆诗曼鼻子一酸,瞬间就红了眼眶,泪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心疼得仿佛刀割一样。
犹记得两年前,陆飞溪过生日的时候,她还见过陈天龙一面。
尽管那时的陈天龙,已经是恶疾缠身,但仍旧生龙活虎,身强力壮。
可现在……
“哦,你是……你是陆丫头啊,两年没见,真是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陈天龙缓缓睁开一丝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哎哟,怎么还哭鼻子了,是因为心疼陈爷爷吗?”
“没事的丫头,陈爷爷不过是快要死了而已,
人嘛,早晚会有这一天,没什么难过的。”
说着,他还咧嘴笑了一笑,满脸的云淡风轻。
完全没有垂死之人的那种绝望和惶恐,一副早已将生死看淡的样子。
别的暂且不说,光是这份心性和气度,就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要知道,哪怕是季天海这样的枭雄,当初要死的时候,也是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
这让叶尘不由地对眼前这名老人,除了怜惜之外,更是生出了几分敬意。
“陈爷爷,什么死不死的,您可别胡说!”
陆诗曼赶忙上去握住陈天龙的双手,哽咽着道:“您老人家才六十多岁,还有大把日子可以活呢!”
“这是我朋友叶尘,专门被我爷爷从江北请过来,为您老人家治病的!”
“有他在,您一定能渡过难关、逢凶化吉!”
陈天龙闻言,循着陆诗曼所指的方向望去,笑着对叶尘等人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显然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