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是孙儿的错,是这马……不,是这贱奴没本事,控制不住马!”林岁笙指着三宝,恼羞成怒。
云棠溪眸光一冷,“林岁笙,谁让你对客人如此无礼?”
林岁笙不服气,“什么客人,他就是个贱仆!”
祖母和苏姨娘告诉过他,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他是尚书府的少爷,将来是要做大官,成为人中龙凤的,这些贱仆生来就活在泥里,凭什么让他平等相待?
云棠溪动了怒,啪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林岁笙脸上。
“林岁笙,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老夫人挡在林岁笙前面,“岁笙都受了伤,你还如此打他,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这么狠心?”
“你们这般惯着他,迟早要出大事!”云棠溪无比心累,她每回教育林岁笙的时候,婆母都要护着他。
溺子犹如杀子,这样下去岁笙学业再好,也会被养偏。
“能出什么事!”林老夫人嘀咕了两句,又看向靳国公,“国公爷,这马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夫人,你是怀疑我们故意送一匹有问题的马,来害你孙子?”靳夫人黑了脸。
林老太爷在世时还是个不错的人,怎么这林老夫人如此上不得台面?
幸亏林府这么些年都是云棠溪在掌家,要是由这般为老不尊的人管着林府,林府怕是早就完蛋了。
糖糖挥舞着小手臂,“不是的,红枣不让二锅锅骑,二锅锅非要骑,还推三宝锅锅,红枣才没有错!二锅锅还说要把红枣抢走!”
“林老夫人慎言,我还不屑于做这种腌臜事。”靳国公走过去,摸摸小团子的头,“小糖糖,这汗血宝马是祖父送给你的,它只属于你,谁都抢不走!”
靳国公脸上骤然覆上了一层寒霜,“还有,三宝可不是什么贱奴,他是我在战场上收养的,战事平息,他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此事皇上也知晓。”
林潮眠身子猛然一震,一掌拍在林岁笙背上,“逆子,还不快给三宝道歉!”
靳国公都提到皇上了,说明对三宝确实不一般,要是靳国公到皇上面前去告一状,这事情就大了。
“我”林岁笙还想争辩两句,林潮眠凶道,“我什么我,快道歉。”
林老夫人也想说上两句,被林潮眠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林岁笙满面通红,话在喉咙里转了半天才出来,“对对不起。”
靳国公冷哼一声,转头去看红枣。
糖糖扯了下靳国公的衣摆,“祖父,红枣开始很乖很乖的,二锅锅偏要骑它,它才发了狂,你不要批评它好不好。”
靳国公哑然失笑,收起了周身的寒意,将奶团子抱了起来,“祖父当然知道红枣没错,它发狂一定是有原因的。”
糖糖用力点头,“祖父,你向糖糖许个愿吧,糖糖一定要帮红枣。”
末了又摸摸红枣的耳朵,“红枣别怕,窝帮你查清楚。”
靳国公捏了下她肉乎乎的小脸,“祖父倒是忘了,你有这番本领。既如此,那我便许一个愿望,希望能找到红枣发狂的原因。”
小家伙就是这样将他腿治好的,靳国公对糖糖能实现愿望这件事深信不疑。
糖糖短短的食指在红枣头上一点,等了片刻,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林锦棠,你没事儿乱实现什么愿望!”林潮眠斥责起来。
在家丢人就算了,还丢到了靳国公眼前。
“爹爹,你先闭嘴,别说话。”糖糖将小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林潮眠炸了毛,“林锦棠!你就是这般跟我说话的?你胆子……”
话还没说完,林潮眠眼睁睁见一个不明物体向他飞来,紧接着就被塞了一嘴。
一股泥土味在林潮眠口中蔓延开来,“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
他连呸了几口,才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一看,是一堆马饲料。
“爹爹,我都让你闭嘴了,你怎么不闭?”小奶团子不明所以。
林潮眠理亏又气恼,原来她说的是这个闭嘴,当下就唬着脸,“你把马饲料变出来是何居心,莫不是想噎死你爹我?”
他又不是畜生,糖糖这死丫头竟敢喂他吃饲料。
糖糖指着地上那些被林潮眠吐出来的马饲料,奶声奶气,“红枣发狂的原因就是这个呀!窝本来要把原因变到那边的空地上,是爹爹你挡了道,它就嗖一下飞进你嘴里了。”
林潮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都是什么歪理?
等等,汗血宝马发狂的原因是马饲料?
林潮眠重新看向地上七零八落的饲料,云棠溪也蹲了下来,满院的人目光都聚焦到一处。
“你这小丫头片子,定是在乱来,林府的马饲料运进府的时候都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怎么可能有问题!”林潮眠丝毫不信。
苏婉跟着附和,“是啊,糖糖向来不准,这次许是又弄错了。”
云棠溪在马饲料里扒拉了两下,忽然疑惑道,“马也吃茶吗?”
三宝挠挠头,“大夫人何出此言?马儿是不能吃茶叶的。”
“那为何这马饲料里有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