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见刘海中那样子,在下面嘿嘿的笑了起来。
“刘干部!都知道你转干了,不用提了,不用提了。”
虽然嘴上叫着“刘干部”,但是这语气,讽刺拉满,还特么不如叫“刘师傅”。
傻柱这德性,对于和自己不对付的,那真是一点儿面不留的那种。至于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刘海中不对付,那得问他自己了,估计有过往的积怨,也有刘海中两次被高振东踹断腿。
“能被振东一而再再而三的踹断腿的,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傻柱有自己朴素的人生观。
至于别的原因,也许是因为……
不行,不能再往这个方向想下去了,傻柱狠狠的摇了摇头。
高振东看着他那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
刘海中被谢建业于公、傻柱于私,一下子两套连招,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讪讪道“我也是为大家好,我也是为大家好,不提了不提了。”
“好事说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们说说不那么尽人意的。”易中海看他的样子,连忙把话接过来,老看着刘海中这么出丑也不是个事儿,会打击到院子里所有管事大爷的威望。
这是常态,人总是要维护自己所在的那个群体的。所以如果有某人a在领导b面前说领导的坏话,或者拒不接受领导的合规指令,只要b两个领导之间没有直接冲突的话,那倒霉的多半是a自己。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易中海说起了60年的遗憾。
“当然,我们院子啊,也不是风景一片大好,还是有乌云的。极个别邻居,思想道德败坏,说小话、办坏事,更有甚者,甚至捏造事实,污蔑他人!这,是非常不好的!好在我们的公安机关,还有厂里,对这类人进行了坚决的打击和严厉惩罚,这才没让坏人逍遥法外。”
“极个别”、“更有甚者”,一般摊上这两个词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后者程度大概要比前者还严重一些。
大家一听老易这话,齐刷刷的转过头去,看着许大茂。
去年一年,够得上易中海这话的,除了他没别人了。
而且他干的这个事,还就是落在易中海和秦怀茹两师徒身上,易中海要是不敲打敲打他,那易中海也就别混了。
许大茂跟个阉鸡一样,一句话不敢说,就连性格泼辣刻薄的庞水仙,这个时候也半个字儿不敢吐。
她心里清楚,以她的过往,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就是当自己是个屁,期望别人把她当空气,但凡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惹火烧身。
在许大茂面前,她敢一跳三丈耍泼,但是在但凡沾点儿公家身份的人面前,尤其是这种群众大会上,她什么都不敢。
看着许大茂两口子的样子,傻柱心里别提多美了,舒服,没别的,看见许大茂倒霉,他就开心。
而高振东除了看着刘海中和许大茂倒霉心里也挺乐呵之外,对于具体的是不太关心的,主要是实在掺合不到一起去,难道要他和院子里的人去掰扯些鸡毛蒜皮,算计那三瓜两枣?想想都不可能。
按照惯例,每年都是要在院子里,找一些困难户,捐钱捐物帮助一下,不说帮助太多,那也帮不了,但是至少让他们把年过好。
按照往年,贾家都是榜上有名,哪怕是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
在高振东来之前,贾东旭级别一直上不去,他在的时候,家里是三大两小,靠他那三八块六的二级工资养起来实在是有点儿捉襟见肘,所以常年在困难户名单上。
不过今年,情况有些变化。
当闫埠贵把草拟的困难户名单念出来的时候,念到“贾家”,秦怀茹举手了。
闫埠贵看向秦怀茹,带着一脸“咋滴,你还不满意”的表情“小秦啊,你有什么话要说?”
周围的邻居也窃窃私语。
秦怀茹摇头道“三大爷,今年我们家不算困难户了,这份心意,你们给别人家吧。”
秦怀茹的话,明显是出乎大家的意料,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哟,秦怀茹这么硬气?”
“那可不,人家进厂一年不到就转正了,你当年也没办到吧?”
“没想到贾东旭性子软软的,讨个媳妇倒是性子硬得很,佩服!”
“不过她家人口不少啊,还都不是劳力……”
“就是,靠她一个人撑着,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不管怎么说,秦怀茹这事儿,办得的确大气。”
“秦寡妇这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吧?充什么大瓣蒜呐。”这是许大茂两口子。
连易中海都有点儿措手不及“怀茹啊,你可别冲动啊,你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是了解的。”
他是秦怀茹师父,直呼“怀茹”没什么问题。
秦怀茹摇摇头,还没说话,眼泪先流下来了。
大家都住了口,想听听她到底会说什么。
秦怀茹擦了擦眼泪,才开了口“我先谢谢大伙了,我们家东旭人是走了,可他人没了,这日子反而好一点了,这账算起来我挺难受的,就不算给大家听了,总之就是,今年我们家情况真的好了不少,大家这份心意,还是转给其他更需要的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