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琴提前下班回来,自行车筐装着菜肉葱蒜,见到马林和大女儿过来迎,“大林来了,先坐一会儿,我做饭,等你小舅回来吃饭。”
马林从自行车上拿菜,“小舅妈,我剥蒜吧。”
“行,美霞烧点热水。”
当地称呼最小的长辈一般带老,老叔老姑老舅,老疙瘩的意思。宝石老舅,就是母亲那辈家里最小的男孩。
袁晓琴不喜欢被叫老,大舅二舅的孩子称呼她小婶,马林马红梅叫她小舅妈。
马金凤也跟着学,所以马冬梅等人喊她小姑。
所以称呼三舅妈,小舅妈,老舅妈都是一个人。
其他没用马林上手,马林也没装客气,去别人家主动做菜是小看别人厨艺,又不是专业厨子,坐在东厢房里看书喝茶抽烟。
何美霞也被赶出来陪马林唠嗑,家里来人可不兴把人扔那不管,没礼貌要赶人走。
表姐弟聊天,从马红梅订婚遭遇渣男强尖犯退婚,聊到自己家庭。
四表哥何启志今年中专最后半年,在隔壁市炼钢厂实习当学徒。
弟弟在外地工作,父亲已经找好关系,明年把她从学校调入教育局,何美霞正被家里催婚。
家里现在没小孩跑来跑去,何富塘觉得太安静没人气,催的也紧。
马林没想到催婚的竟然是小舅,小舅妈那清冷的气质确实这方面淡一点。
“你分配教育局,肯定有大妈大婶大姨大姑,急吼吼怒冲冲,看不得一个优质女青年没有对象,她们肯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县过筛子,定要找到二姐心里的俏郎君。”
“现在二姐最重要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爱情不过是一场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婆媳关系,分配房子,家里有没有讨厌的大姑姐小姑子,好吃懒做的大伯子小叔子,有没有卧病在床的奶奶和酗酒打牌的老公公,对象有没有爱而不得小青梅。。哎呀,越想越严重,二姐啊,你要抓紧啊。”
何美霞听马林说的心慌慌,看到他眼里的笑,反应过来扑打上去,“烦人,烦人,吓唬我,要有女的这么挑你怎么办?”
“那当然不行,你是我姐我肯定向着你,要是四哥被女的这么挑我肯定说那女的不行。”
“你就跟个墙头草一样,摇摆不定没个正形。”
马林弹弹烟灰,“二姐啊,这世界哪有绝对的对错是非,都是站在对自己最有利的这一方,谁是既得利益者谁觉得好。”
“你说的没错,你作为娘家人为我这么想是对的。”
“二姐,以后别用男女性别来看问题,非常可笑也容易被人蛊惑没脑子,回家跟男的闹,你就看谁最后的便宜,你利益获取多你就听,没好处你就不干。”
“为啥?”
“那都说婆婆不好,小舅妈是不是婆婆?是不是含辛茹苦养大你的岳母?”
“嗯。”
“小舅妈要是跟四哥将来的媳妇处不好,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那肯定……我妈挺好的,她又不多事。”
“那将来你嫁的人,也觉得自己妈挺好的,咋办?所以这不是性别问题,是站在自己利益角度看问题,简单用城乡差别,性别差别,婆媳差别定义是不是没脑子?”
“有些人是故意挑拨,看别人家庭过得好她难受;有的人自己一点不顺气,就责怪别人,从不认为自己有错;还有的人就是蠢,别人说啥是啥,也不知道怎么分析问题。”
何美霞皱起眉头,突然觉得结婚好复杂,“那人家都说婆媳难处。”
马林呵呵一乐,“这不是正常?有些人除了对自己家人好,对外面人一点不客气,别说你是儿媳,就是侄子外甥她也嫌弃啊,凭啥你是儿媳你就有免死金牌啊?还有的人只对老伴好,对孩子都厌烦,你嫁进去就稀罕你?凭你是钞票啊。”
“我就从不做梦将来我岳母娘多稀罕我,前面十几二十年都不咋熟,突然结婚就对我好?我虽然有点英俊,还有一身本领,能抓逃犯还能挣钱,但是我也不认为媳妇娘家就应该稀罕我。”
“你多少有点不要脸。”何美霞很认真说了一句。
“嘿哟,我的二姐啊,我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多优秀跟婆家无关,除非你能帮到人家,也可能跟我那个老马家一样,得了我娘的帮衬,暴露白眼狼本性。”
“暴露!大林你说的对,有的人天生就是占便宜永远不知足,人就是德行不好,偏偏她是婆婆,她是母亲,或者是妻子。”
“对喽二姐,有的人坏和地域无关,和性别无关,跟身份更无关。当然人性里都有潜藏的欺善怕恶,只要你保持距离,自己掌握钱票和房子,其他人不过是一场秋风,一场春雨,路边一坨狗屎。”
马林非常认真跟何美霞说:“只要资源和钱把控在你手里,武力有我,谁也不敢欺负你。”
何美霞盯着马林的眼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说是表弟表姐关系,我也不傻,我同学亲姐弟关系还不好呢。”
“首先我人品好,知恩图报,你爸我小舅对我娘好,我姥娘对我好,所以我也要报答你们。其次,我敢豁出去,很多女的被家暴,男的被戴绿帽子不就是拉不下脸,在我这不